“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消消气,再吃一颗。”
哄着她吃了几颗,秦烟止住奇怪的情绪,推脱说不吃了。
“是不是有身孕,都会变成我这样?”
“怎么会呢?我问了太医,多少会有敏感些,你这样很正常。”
“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时候还少么?
秦烟不置可否。
静秋端着汤药来了,看到他突然出现也不觉得新奇。
如今他每日来得越来越早,可每次见了都一脸精神,全然没有赶路的疲惫。
长此以往,秦烟有些看不下去,“这些日子你别来了,整天往行宫跑,政务也落下了,指不定朝臣怎么看待你。”
云知行觉得她说得在理。
第二日,他难得听劝,没再过来。
静秋看着准备多出来的膳食,跟秦烟说笑,“皇上向来听娘娘的话,如今还真不来了。”
这话也就管用一天,第二天秦烟正在园内散步,看到一队宫人往里搬着各种文书。
“你们这是?”
“回娘娘,皇上吩咐奴才们把这些搬到正殿。”
云知行?
秦烟往外看了眼,只见马车上还有人在卸着箱子。
过了会儿,正主出现。
见到她,云知行心情转好,粲然一笑,“烟儿。”
“你这是做什么?”
“我觉得你上回说的有道理,老是这样跑来跑去不是个法子。便让他们以后将奏章都送到行宫来。”
“你要在这里处理公务?”
“是啊,如今你离产期愈近。这样一来可以陪着你,二来也不耽误手头要事。”
秦烟嘴角一抽,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于是乎,他算是南胤第一个在行宫办事的皇帝。
朝臣们虽有怨言,却也不敢抱怨,只能每日将奏章往行宫送。
偏偏云知行效率极高,还真能一一处理好。
搬到这里来后,有一个好处便是不用上朝,他可以有更多时间陪着秦烟。
尽管后者不是那么想看见他,也抵不住他各种细心照顾。
行宫的宫人见得多了,都生出抵抗力来。
炎炎夏日,正殿里放着冰块,散出丝丝冷气,降低不少温度。
秦烟在殿中午休,云知行则在案前专心看奏章。
其实也没有多专心。
他的注意力老是转到秦烟身上,一会儿为她扇扇风、一会儿为她驱驱蚊。
自从他彻底搬来后,静秋最为清闲。
她已然闲到,去帮老太医分拣草药了。
到了后期,秦烟的腿脚开始浮肿。
云知行哄着说静秋太忙,兼顾不过来,非要自亲自替她按按腿。
檐下,秦烟无奈看着他,“云知行,别以为你这般殷勤,我就能忘掉以前。”
“我可没这样想过,你最好记一辈子。”
秦烟不解,他解释道,“只要你能记我一辈子,怎么样都行。”
她越来越受不了了,只盼着早些生下孩子,这样他就没理由一直赖在这儿了。
山中岁月说慢也不算慢,日复一日,还是熬到了她生产这天。
早晨,粥刚端到嘴边,秦烟忽地皱紧眉头。
云知行不敢松懈,拉着她一看,裙裳濡湿一片。
破羊水了。
来势迅猛,秦烟忽然开始宫缩。
她咬着牙,阵痛传来,因为疼痛使不上力,整个人靠在他怀中。
事不宜迟。
他立即叫静秋喊太医和稳婆,在人来之前,哄着她再喝点东西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