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日秦烟会回来,我不想你们的存在,碍了她的眼。”
言罢,他拂袖而去。
绿映踉跄着,看着他决绝离开。
明明是和煦的天气,她却觉得脊背生寒。
秦烟在他心中,当真那般重要吗?
她唇边泛起冷笑。没关系,总会找到办法留住他的。
毕竟他和秦烟,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金玄当真说到做到。
当晚就派了人守在府上,显然要将他关在府里。
宁枭听到仆人通传,无奈笑过。
他彻夜待在秦烟住过的小院,将从前那些小孩子的物什拿出来,一件件擦拭、摆放齐整。
这间院子仍旧维持着原先的样子。
葡萄架下,他枕着长椅,静静望着星河。
今夜星空璀璨,京城可否看到?
不知,秦烟是否也在仰望星夜。
漫长的三个月,葡萄藤的叶子愈渐青葱,开始结出果实。
他白日在院中练武,夜间则躺在两人睡过的床上,冥冥中总感觉秦烟还在。
几个月下来,院子里堆放了许多木制武器。
长枪、木剑、弓箭……他时而拿起比划,想着以后该先教儿子什么。
即便烟儿生下女儿也没关系,女子巾帼,他也乐意见到。
府上的守卫从未撤走。
期间他各种法子都试过,那些守卫软硬不吃。
偏偏他又不能闹出人命来。
索性眼不见为净,整日待在院子里。
绿映每日总会来找他,自是被他各种忽视。
最初她眼眶红红,柔弱无依,后来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只是送些点心来,静静陪他一会儿又离开。
三个月说慢不慢,他却倍感煎熬。
秦烟,还在京城等他呢……
眼看绿映临盆的日子就快要到,意味着他快要解放了。
他从未将娶她的事放在心里。
虽是春末,可北漠的天气早就热起来了。
晚间,他练完剑放回武器架。
明明没有刮风,刚转身,那架子倏忽倒地,发出不小的动静。
守卫们立马赶来,见他人还在,顿时松口气离开。
唯独宁枭在原地矗立良久。
方才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快速跳动着,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看着七零八落的兵器,他却没有捡的心思。
望着那方天空,他不禁皱起眉头。
为何,心慌得厉害?
狠狠陷落,仿佛失了什么很重要之物。
正当时,有丫鬟激动跑来,“将军!绿映姑娘要生了!”
南胤,皇宫中。
一辆马车疾驰到宫门,下一瞬车轮继续转动,朝着椒房殿去了。
停稳后,云知行抱着秦烟下车,大步迈开。
长夜下,锦衣翻飞。
他胸前衣襟血红一片,沾染了一身的血水。
凤眼中红血丝遍布,他紧咬着牙关,朝着殿门踏去。
一路上,她的血淌在云知行衣间,早已分不清是谁血渍。
那身浅色华服似从血水间捞出,令人不敢直视。
血腥味包裹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秦烟逐渐流逝的生命。
宫人们见他一身血衣,浑身湿透,抱着苍白无力的秦烟经过,以为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