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枭不愿再费口舌,长枪扬起,刀尖直朝她心口而去。
方才历经云雨,眼下长枪刺穿她身体,手起刀落间没有一丝犹豫。
利刃划破骨肉,鲜红汩汩流出,很快又被大雨冲刷,不复痕迹。
见状,云知行捏紧手中缰绳,策马回了宛阳城。
身后士兵群情激愤,说应趁此机会一举破城,杀入城中!
宁枭置若罔闻,看着那人扬长而去,走得淡漠决绝。
戏演得真好。
可惜他还是没相信。
先前长枪落下,秦烟竟生生拿手去接。
真是个蠢得不行的细作。
说细作都是高看了她。
他在马上俯视过虚弱的她,挥起马鞭,一骑绝尘。
临走前,交代副将带上她。
不用杀了,也不用管,有一口气吊着就行。
最近备战好生乏味,他得好好折磨个人玩玩。
风过,吹斜雨点,密密麻麻淋湿大地。
宛阳城外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城门内,俨然另一番场景。
上万兵士在门后列队,紧张的气氛弥漫,只等门开迎战北漠。
云知行顺利归来,军中不少人松了口气。
他亦是。
对战宁枭,区区两万人马他没有胜算。
适才,晚间战鼓骤然响起,有士兵通传北漠大军压城。
带头的正是宁枭。
两国定下后日开战,他今晚却率兵来袭,这很像宁枭的风格。
他花了大量时间集结兵力,唯恐城破。
可是当万事俱备,开门对峙时,宁枭只是带着细作来质问。
而他带来的人,正是秦烟。
北漠的镇国大将军,果然如传言那般,阴晴不定,生杀予夺皆看他心情。
可是秦烟……
可惜,他还是期望过高了些。
培养多日,无用至极!
昏黄帐内,分不清眼下是白天或黑夜。
秦烟靠坐在桌边,虚弱不已。
全身如被车轮碾压般疼痛,无一处好的,不用看也知道,浑身布满青紫淤痕。
双手是刀刃穿破的伤,血流如注。
副将可怜她,喊了军医来止血包扎,这双手才保住了,不至于落个残疾。
残疾?
秦烟嘲讽一笑。
她毫不怀疑,昨夜宁枭真的会杀了她。
死透的那种。
好在他收了几分力,不然凭她一己之力,怎能生生挡住全力一刀?
宁枭可以说是她见过最绝情、最喜怒无常的男人。
往常那些男人,谁见了她不是眼睛发直?
南胤第一美人,这个称号不假。
普通男子见她已是春心萌动,即便知礼的君子也是守不住心、频频望向她。
可那双眼里,除了看低和蔑视,再无其他。
莫名,她升起股挫败感。
并非因为喜欢他,只是纯粹的好奇。
昨晚他差点就相信,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秦烟目光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