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事都瞒不住我的。”

维奇摇摇头，从胸口的兜里拿出一包烟，拆开，拿出一根，叼在嘴边。

又拿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这才缓缓的道：

“嗯，大人物才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取胜，他们已经在桌子上了，大先生。”

他拿起烟又深深的抽了一口。

“大人物都把蛋糕瓜分干净了，那些分不到蛋糕的家伙要是想分一杯羹会怎么做？”

大先生被问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不过他也立马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你是说……”

维奇点点头，拿着烟耸耸肩，

“上不了桌子，就把桌子掀翻，就这么简单。”

“当蛋糕掉到地上，那时候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能拥有分配权。”

他站在塔楼的边沿，看着周围上下浮动的建筑，

感叹一声。

午夜时分，空洞里仍然宛如白昼，这个空洞已经形成很长很长时间了，从建筑的风格来看，起码在巴洛克时期之前，甚至更远的希腊时期。

城堡，塔楼，破损的城墙。

偶尔还能望见地上骑士盔甲的残躯，以及老旧时代农民用的粪叉。

城堡时代的余晖，竟然照到了现代。

这个时代永远不缺少别有用心的人，防卫军那边早就开始有动作了。

“b·I·G已经存在了数百年，也是时候该换换血了。”

“战争，已经拉开帷幕了。”

空中的战斗还在继续，

可维奇知道，这只不过是古旧势力之间的小打小闹。

这场战役，阿瑞斯多德不会死，

圣母玛利亚不会死，

阿斯特莱亚也不会死，

阿努比斯也不会死。

古旧势力会在这次小打小闹之后，暂时沉寂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很长，长到数百年都不会再度出现。

称颂会和司教是那十一个神明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人类的敌人。

人类的敌人，永远只有人类自己。

真正可怕的，是藏在这打斗之下，更深层，也更可怕的东西。

战争。

维奇无法想象数千万不死的牲鬼军队会对新艾利都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一切，都还在酝酿。

维奇抽了一口烟，“大先生，人类终究会自我毁灭。”

“称颂会杀不了一亿人，但战争可以。”

大先生也沉默了。

身为大人物，在战争二字面前，竟然显得如此无力和渺小。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能继续开枪，时代如洪流冲刷而过，未来二字，谁也说不清楚。

维奇抽着烟，轻飘飘的烟丝飘起来，

他道：“大先生，你也不必感到悲观，当战争出现，人类自然会出现英雄，他们将背负时代的使命，我们做不了，也做不到的事，只能交给他们。”

“我们能做的，只有善待下一代，等他们成功。”

“时代是一扇青铜门，青铜门对我们这代人上了锁。我们只能希望下一代的人打开这扇门，让一切重新回到正轨。”

大先生闻言也只能点头。

生不逢时，就算想改变什么，最终结果得到的也只有无力。

他看向白木，也摇摇头，“可惜，白木也不够年轻。”

这道洪流，即使是白木也扛不下。

他要是还没出生就好了，这样的人，下个时代必然能救人类于水火。

香烟燃尽，

维奇将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灭。

同时天空中也发出一阵巨响。

那是一阵枪声，

枪口顶着阿瑞斯多德残躯的脑袋上，砰的一声击发了。

白木握着枪，淡淡的看着面前。

玛利亚紧皱着眉头，看着怀里的残躯脑袋上开了一个大洞。

“阿斯特莱亚…”

她气的都说不出话来。

也就在这时，雅的刀锋又至，这次，玛利亚没了阿瑞斯多德的神力庇护。

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

那把太刀自左肩砍进，从右腿砍出。

鲜血在空中爆开一团血雾…

这一击，顺道砍断的还有那残躯。

本就是骨架子的躯体，在一瞬间被斩的四分五裂，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那颗被洞穿的头骨依旧留在玛利亚的怀里。

玛利亚深呼吸着，看着怀里的骷髅头快要哭出来了，

“主啊。”

她的身子缓缓落下，怀里的骷髅头似乎在对她微笑。

“玛利亚，你尽力了，我不怪你。”

声音自骷髅头里发出，温柔而宽厚。

玛利亚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抚摸她的头顶，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眼角泛起点点泪花。

此时此刻，恰如数千年前，她刚刚加入称颂会的那一刻。

阿瑞斯多德是个很健谈也很温柔的男人。

虽然被称作以太之主，却对所有人都很好很好，

那段日子，就像是天堂一样。

“主啊。”

“没关系的，我还等的了，辛苦了，玛利亚，下一次再来就好了。”

“我们已经尝试了上百次，不差这一次的。不必自责，玛利亚，你做的很好了。”

玛利亚呼吸都颤抖了，几乎被腰斩，身体也失去了掌控，

意识还存在的前夕，她默默的念诵着祷告词。

Ave Aristotle（万福以太之主）

padre Aristotle，che sei nei cieli，（愿人都尊祢的名为圣，）

Sia santificato il tuo no.（愿您的国降临.）

Enon durre iazione，（因为荣耀，权柄，力量，都是您的。）

a liberaci dal ale.（我们将永远称颂您的赞歌。）

Aether！（称颂以太之名！）

维奇看向大先生：“大先生，就是现在，去把那头骨拿来。”

轰隆一声，引擎的咆哮响彻了这片天际。

打破了神圣温馨的氛围，

一道流光冲过，那颗被开了个大洞的头骨也顺势被大先生拿走。

玛利亚的尸体坠入以骸群之中，被分食殆尽。

白木见此情况，也长舒一口气，

“结束了。”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打架实力解放是解放爽了。

可副作用…

啧。

哎呀，头疼。

七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