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安珏顺着她的话说:“二层小洋房。”
“不想。”
那个房子很大,前后都有院子,前院种了很多花,后院有一棵桂花树。
到了花季,满院子都会很香。
可是回想住在那里的十四年,好像除了房间,她哪也没去过。
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和自己说话,确保她不会变成哑巴。
童年的记忆本就单调,在亲眼目睹邻居姐姐跳下水库之后,颜叶的记忆就少了很大一部分。
两次重大的打击,是祸也是福,不然什么都记得清楚,日子也太难过了。
那时候勤勤恳恳上课,兢兢业业上班,却好像什么都没做,就过了好多年。
而今年还没结束,就已经发生了好多事。
有一种游戏打通关了的怅然若失。
回到自己的家,颜叶在衣柜的隔层里拿出笔记本,坐在桌前郑重的给徐佩写信。
“亲爱的徐佩,你好,见字如面。
说实话,我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死亡,应该是时间,我清楚的看着它流逝,却也只能看着它流逝。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又如何定义这里的面对,于是我干脆不面对。
我好像在说废话。
你知道的,我的大脑一向很空,不过我觉得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收到你来信的那天,我一个人在断桥边坐了很久。
断桥为什么修到一半就不修了呢?
因为它的命就只到那里,是吗?
人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就会相信玄学,玄学太玄了,说不清也道不明,懂了又好像没懂。
所以人生的真谛就是糊涂,想不明白就不要想。
不知道你到底是想明白了,还是不想再想了。
我想不通,可我也不想你难过。
我无权干涉你的人生,可我也会想,我们这样,都觉得对方的人生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是不是太冷漠了?
可如果我们不这样的话,又无法成为朋友。
这个世界太矛盾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这一刻特别想你。
那就到这里吧,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