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天就完全黑了,直到八点,颜叶也没有回家,手机也一直无人接听。
律所早就熄灯关门,安珏给叶柏打电话,问赵恩上次是在什么地方找到颜叶的。
断桥没有路灯,出租车司机到了路边就不再往前。
下了车,眼前漆黑一片,只能听到一些风声。
一道光从身后传来,被风吹得麻木的颜叶回过头,只能看见一个光源。
把光移向路面,安珏缓缓走到车边。
她绝望又委屈的看着他,安珏发现她兜里露出的白色纸张。
信被她握在手里,安珏想拿出来她就攥得更紧。
冰凉的泪落在安珏的手背,她红着眼睛问:“为什么断桥修到一半就不修了?”
客观的答案,是它烂尾了。
安珏提了一口气,迟疑道:“因为它的命就只到这里。”
趁她愣神,安珏一把抢过信纸。
信纸已经皱了,一些字迹被干掉的泪痕模糊。
粗略的读完,安珏将信纸铺平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因为她的命只到这里,呵,怪不得她那天不去算命。
如果她去算了命,又真的算得出来吗?
眨了一下眼睛,一粒冰凉的颗粒被卷进眼眶,在眼里融化。
手电筒的光里,飘着一些白色的东西。
今天是立冬,却不是十月初八。
仰头望向天空,颜叶长长的呼出一口白气,冰凉的泪聚集在眼角。
“从我认识她开始,每年下雪,她都会发一条动态。”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
低下头,泪从眼角滑落,颜叶茫然的望着安珏。
“也算共白头。”
她早就计划着离开,而他们却一直以为她是恋爱脑,颜叶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