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手机没电,汪江湖总算从被窝里出去。
雪还没化,随便找了家粉店,汪江湖吃了一碗粉。
路过水果店,汪江湖买了个柚子。
他们还是没回来,三个病重的人也没再往群里发消息。
打开电视,汪江湖坐在沙发上剥柚子。
突然,他想起昨天的保温杯,汤还是热的,抿了一口,汪江湖倒掉剩下的汤,把杯子洗干净,继续回去剥柚子。
手机收到开门的消息,汪江湖起身去开门。
没有打招呼,汪江湖回到客厅,易芝琳换了鞋,挤了几泵门口的皮肤消毒液,擦着手到沙发上坐下。
端起剥好的柚子,易芝琳吃着问:“他们还没回来?”
“没有。”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的,汪江湖伸手抓了一把,“雪梨汤我喝了,太甜了。”
意料之中,易芝琳放下柚子,拍拍手道:“太酸了。”
“你故意的吧!”汪江湖不满道。
“本来就酸。”易芝琳起身去了厨房,打开冰箱寻找吃的。
“你家没冰箱吗?”汪江湖没好气的问。
看了他一眼,易芝琳合上冰箱门,“不好意思,我忘了可以点外卖。”
心里闪过一丝愧疚,汪江湖还是无法平和的跟她说话,“你没吃饭吃柚子不酸才怪!”
“你至于吗?”易芝琳也忍不下去了。
“我为什么不至于?”汪江湖反问。
本来不想再说,往外走了几步,易芝琳还是忍不住,“我不要钱你能养我吗?我早就想回来,但我回不来我又能怎么办?我他妈都要以为我要死外边!”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跟我有关系吗?就算是朋友,这么多年没联系,应该也算绝交了吧!”他根本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怪她,可她却什么也不告诉他。
做了接受他所有坏情绪的准备,却没有想到他说绝交,也是,如果换作是她,也会说一样的话。
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瞒着他,是她自己选的。
把自己的拖鞋丢进垃圾桶,易芝琳穿上运动鞋离开。
在门口站了许久,汪江湖取出垃圾袋,将它扔进垃圾箱。
这三年快到像是被偷走,什么都没做,他们就二十五岁了。
门铃响起,浑身酸痛无力的颜叶,起先还能扶着墙走,一个腿软直接换做爬行。
好不容易爬到门口,颜叶抓着门把手,颤颤巍巍的起身,点了一下开门。
刚走出电梯,张北渝就看见披头散发的颜叶蹲在门边,好像随时都会挂掉。
“你没事吧?”
虽然听得出他很担心,但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好笑了。
颜叶用力抬起头,笑了一下就无力靠在的墙上,发出苍白无力的嘲讽。
“你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笑我?”
张北渝跨进她家,把门关上,俯身将手穿过她的腋下,用力将她托起来。
全身上下没有发力点,又受地心引力的作用向下坠,颜叶就像一坨超重的棉花,被张北渝拖到沙发上。
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只摸到一层汗,“你烧退了?”
“烧恒温了。”颜叶虚弱到每说一个字,张北渝都担心她喘不上下一口气。
“那你吃饭了吗?”张北渝猜她连外卖都拿不了。
绝望的摇摇头,颜叶有气无力道:“你不要说话了,太好笑了。”
每笑一下,颜叶全身的肌肉都跟着痛,但她又忍不住,笑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好痛!”
“痛死你!”把沙发上的毯子盖在她身上,张北渝转身去了厨房。
把面端到颜叶跟前,她艰难的举起手,筷子在手里坚持了一秒就掉下。
虽然她很惨,但张北渝还是想笑。
换了一双筷子,张北渝夹起一根面条在筷子上绕成一小团,看好戏一般喂到颜叶嘴边。
咬
“我感觉我现在,就像,回光返照。”
没忍住笑了出来,颜叶的骨头又散了一次。
平常两口就吃完的面,张北渝喂了她十几分钟,手都举酸了。
放下碗,张北渝找来体温计给颜叶量了体温,还是没下三十八。
给她喂了药,张北渝给自己量了一遍。
五分钟后,张北渝举着三十八度五的体温计放在颜叶眼前,嘲讽道:“小趴菜!”
“废话,你们三个传染我一个。”说完,颜叶感觉自己要断气了,捂着心口喘了几口气,又骂张北渝是鸭子。
嗔怒的看了她一眼,张北渝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只手放在颜叶的额头。
差不多的体温,但她的额头很冰,一直在出汗。
感受到他在用拇指给自己擦汗,颜叶拉开他的手,闭着眼睛说:“你这样太暧昧了。”
“你这样就不暧昧吗?”张北渝无奈反问,颜叶睁开眼睛,发现他的手正好被自己扒到一个不太方便的位置。
“靠!”她惊觉的转身,却扯到全身的肌肉,“好痛!好痛!”
那个暑假过后,颜芳芳放松了对颜叶的控制,可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大三的暑假,前往大律所实习的颜叶,在一个饭局认识了杨元乐。
他年轻有为,举止沉稳,眉目间却透着几分少年气。
他们对视的第一眼,颜叶怦然心动。
在床上躺了两天,周一,汪江湖没精打采的到达办公室。
“你还没好吗?”办公室主任李娟靠在他桌边问。
“还行,好得差不多了。”应付了一句,汪江湖无力的趴在桌上。
“还没好啊?”年轻甜美的声音,是展小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