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点钱丢了就丢了吧。
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以后再也不忙到这么晚,单独走夜路了。
一想到这里,胡寡妇忽然眉头一皱,因为她想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霍舒耘看见胡寡妇在一瞬间变了,脸色便着急地问道: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是想吐还是头晕?”
昨天的人下手敲闷棍的地方,说是雀在后薄锦,但是这一处跟脑袋挨得也比较近,霍舒耘害怕胡寡妇有脑震荡的迹象。
“不是我身体好好的,没觉得难受,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件比较要紧的事。”
“什么事?”
“古话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现在想想,觉得这话是一点都没错。
你说我走在路上,都能被人劫道,说明这人肯定在私底下,偷偷注意我很久了。
知道我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才敢自己拎着棍子直接往我头上夯。
你说这大街上随便碰到的陌生人,都会留意我赚钱这件事,那村里面这些人肯定也知道。
我这段时间赚了不少,这人心复杂,说不定这么多人当中,就有那么一个两个坏心思之人。
我家这么大个院子,现在就住着,我和小牛
两个人前段时间赚的银子,全部都在家里放着。
万一半夜有人溜门撬锁,偷偷潜进我家,抢我的银子怎么办?
我一个弱女子走在路上,都能被人敲晕,要是真有人计划周密的过来抢我的钱,我是怎么防都防不住啊。”
胡寡妇一说起这事来,就满脸愁绪。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刚才,胡寡妇还想着自己好好的干上几个月,就能把儿子念书的钱给攒出来。
之后送儿子去念私塾,一路往上读,等到十几二十年后,自个也能变成秀才工的娘亲了。
然而,她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忽然想到了这件糟心事,而且还非常迫在眉睫。
真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这么多人当中,保不齐就有嫉妒眼红的。
这人一旦冲动发疯,真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就算是乡里乡亲,他也不认这份关系。
而且退一步说,哪怕自家村子里面的乡亲,不会对他们孤儿寡母怀有谋害之心,。
但其他村子的人呢?
外村的人跟她可没什么交情,动起手来一点都不会顾及。
而且到时候,抢了银子就跑,两三个人把她的存款一分,悄悄的在家里面避避风头,躲上一两个月。
等风声过去了,他们在拿着那些银子出去挥霍。
这样一来,谁都不知道他们的腰包,曾经悄悄的鼓过富过。
看着胡寡妇这么忧心忡忡,霍舒耘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担心起来,。
她觉得胡寡妇这份忧虑,不是没有道理。
村里村外这么多人,谁能保证这近百上千人当中,全部都是好人,没有一个宵小之辈?
这是不可能的,坏人绝对是有的,只不过坏人平常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而已。
村里的一些人,平常连一颗菜两颗菜的便宜都要占。
田地相邻的两家人,有时候还会因为地界不清晰,你往我这里多偏了一寸,而大大出手。
现在的胡寡妇,就相当于是一个抱着金子过闹市的人。
村里村外,那些想要发财,却苦于没有路子的人,怎么可能不眼红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