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曼月居然还敢跟她蹬鼻子上脸,这可真是一点儿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呀!
一看霍舒耘脾气上来了,村长反而冷静下来了。
她原先想的就是,今天尽量把这件事情圆满的解决,不要让双方之间的矛盾越闹越大,尽量把隔阂修补起来。
毕竟贺闫的身份地位在这儿,她们村以后要仰望贺闫的事情还有很多。
如果能继续跟贺闫,霍舒耘交好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尽量不要得罪她们。
所以村长就拽着曼月的手腕,暗示她不要这么冲动。
忍一时之气之后,才会有更多的利益和好处。
可别现在对着霍舒耘发脾气,一通混帐话说下来,看着好像是怪扬眉吐气的,反正是把心里面的邪火都给发出来了。
结果等贺闫回来之后,直接打上门去,或者以后在某件事情上,卡一卡她们的手续。
那她们日子可就难过了。
别的不说,过几个月要收秋粮交赋税的时候,明明是一斤的粮食,县城的衙役偏偏说她们的秤不准,把一斤说成是八两。
这样一户人家收下来,就要多给出几十斤粮食。
这可不是她们这些庄户人家,能够承
受得了的。
再比如说,如果以后边疆要打仗,要从村子里面征男丁,去从军当兵的话。
明明可以用银子来抵消名额,但县衙的人硬是说人数不够,不接受银子,硬把你家的男丁给抓到战场上去,那你能怎么办?
要知道这银子没了,还可以继续赚。
可人要是到战场上,打仗打没了。那就只剩下一副尸骨了。
于是村长深吸一口气,十几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妇道人家面前,舍下自己这张老脸,跟别人道歉。
“我们这些大人的错,就是不该在背后,随意说别人的坏话……”
“说清楚,讲明白!
究竟是谁,什么时候,在哪里,说了谁的坏话?是怎么说的?
我这个人性格直的很,向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眼睛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
你们要是不把这些事情说的清楚一点儿,只是单纯地说了结论,万一冤枉你们了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霍舒耘可不会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他们。
要是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可太对不起自己刚才费的那份口舌了。
曼月在心里骂了一句,心说放你娘的屁!
老娘自己说的话,怎么
可能还冤枉自己呢?你就是想看老娘在你面前丢脸出丑!
可即使曼月心中有再多的不忿,她也只能在心里面吐槽几句,不敢把这些话拿到明面上来。
村长心中五味陈杂,百感交集,此时此刻,他心中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时没有强逼着曼月去给霍舒耘道歉。
而是让曼月耍赖混过去了。
如果当时摁着曼月的头,让她对霍舒耘低头道歉的话,曼月说不定就会从此收敛,不敢再做下这种弥天大错。
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夫妻两个人一起来到霍舒耘面前低三下四。
即使他们舍下一张老脸来,霍舒耘也不愿意高抬贵手放过他们,而是要把他们逼到最难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