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这乖孩子的脸给打的,额头都肿了一个包,上面还有灰灰的印子,这看着像是别人用脚踢的。
这真是下手一点分寸都没有,小孩儿的头骨比较软,竟然还敢下脚踢,万一给小孩的头骨踢破了怎么办?
要是真是把小孩踢出个好歹,弄成人命来。
到时候可不是轻轻松松,以一句“我小孩下手没分寸”就可以逃过去的。
说句难听一点的,一命抵一命都有可能。
看他那小孩儿以后再打人,会不会下手没分寸。
郎中把手搭在小牛的手腕上,仔仔细细的给他诊了一番。
良久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
“这小孩身体比较弱,伤
的可不轻,得好好养一养。”
“郎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儿子打人打狠啦?
他身子比较弱,那是他自己的事,又不是我儿子给他打弱了,那不是生下来都弱吗?
是他娘没给他养好,这关我儿子什么事?
你就说我儿子不小心弄出来的那些伤,究竟有没有内伤?
是不是都是一些磕磕碰碰?抹点药就好了?”
陈大强的娘生怕老郎中讹他们家的钱,所以一听个开头的就忙不迭地冲着老郎中发难。
嘴巴说个不停,像是怕对方从他的口袋里面抢钱似的。
霍舒耘听完以后,眉头皱了皱,心说陈大强他娘可真是不长记性。
之前左邻右舍说话,陈大强的娘刚从院子里面出来,就对着别人一通怼。
现在郎中也是刚开口,陈大强的娘就迫不及待的反言相对。
也不知道这是蠢,还是习惯性的这么做。
让自己唱白脸,然后再把装好人的机会了让给陈大强他爹,就是想让陈大强他爹踩在他头上,宣扬自己的好名声。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你脖子上面长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呀?
是大肉留吗?怎么能说出这种无知又愚昧
的话语来呢?
什么叫做小牛的身体弱不弱,跟你儿子没什么关系啊。
是,如果你儿子之前不动手,不碰我家小牛一根汗毛的话,那肯定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可关键是你儿子动手了呀,那小牛的身体弱不弱,跟你儿子的关系可就大了去了。”
霍舒耘知道陈大强的娘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无外乎就是暗示他们,你家儿子身体弱,要吃的补药可跟我儿子这次打人,打伤之后要开的药,不能放在一起。
因为这是两笔账,得分开算。
两份儿钱不能都由他们一家人给付了。
补药是补药的钱,那是你儿子补身体的,必须你们自己掏钱。
伤药是伤药的钱,这是我儿子打的,我捏着鼻子认了。
可是对不住了,天底下的事情,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笔帐不是这么算的,霍舒耘又说道:
“正是因为小牛身体弱,承受不住你儿子那么大的力道,所以他才会被打的不轻。
所以他身上的伤才会比较难愈合,可不是你说开点药膏,抹抹就能好的事。
这幸好我家小牛,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孩,万一你儿子下次手贱,打的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