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闺女整个人都慌乱不已。
虽然她那天晚上,也没有说什么特别露骨的话。
但是!
一个待嫁的姑娘,大晚上的去堵一个成了亲的男人,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正常。
其实木匠闺女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并不是贺闫告诉霍舒耘的。
而是霍舒耘自己亲眼看见的。
如果让木匠闺女知道,贺闫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心上,不知道她会不会更伤心。
其实贺闫自己也有点儿惊讶,他没想到霍舒耘那天晚上,居然看到了。
而且看到以后还全程瞒着他。
不过贺闫只有片刻的诧异与惊慌。
贺闫一开始,还怕霍舒耘生气来着。
但是后来他一想霍舒耘这几天的言行举止,一点儿都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所以应该没什么。
于是贺闫立刻就安心了。
知女莫若母,一看自家闺女那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的样子,木匠婆娘就知道霍舒耘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不是胡编乱造,故意诬陷她闺女的。
完了,这下全完了!
她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跟霍舒耘对着呛,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像是根本不把霍舒耘看在眼里似的。
就差把霍舒耘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这两个词写在脸上了。
结果现在事情突然反转,变成了她闺女不知廉耻、不要脸面。
大晚上的去缠人家已经成了亲的男人。
这真是太丢人了,搞得木匠婆娘都没有力气说话了。
木匠婆娘的战斗力陡然下降,反而是木匠家的儿媳妇,站出来说了一句:
“小云,你是不是误会了呀?那条河是咱们见个村里公共的河。
又不是哪家哪户私人承包的,总不能说贺闫晚上爱去那边儿洗衣服,就不能让别人也去那边儿吧。
我家小姑子虽然那天晚上去的时候,手里面没拿衣服。
但保不齐只是随便过去逛逛啊。饭后消食,走到那里了而已。
她也不知道贺闫那天晚上、那个点儿一定会去呀,偶然碰上罢了。
总不能因为他们两个人,无意间见了一面儿,你就在这儿上纲上线,把屎盆子扣到我小姑子头上吧。
那要是照你这个说法,咱们村儿的妇人以后走在路上,若是碰见贺闫的话。
岂不是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眼睛给蒙上,或者赶紧绕路,躲着贺闫不跟他见面。
要不然谁见贺闫一面儿,谁就是喜欢贺闫,这谁担得起呀。”
木匠家的儿媳妇儿这么说,倒不是她跟自家这小姑子的感情有多好。
而是她不能让这么难听的名声,落在他们家小姑子的头上。
他们是一个整体,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她小姑子的名声难听,那她又能落得着什么好?
毕竟在这个家中,跟她小姑子年龄相近的,就是她这个嫁进来的媳妇儿了。
她可是知道村里面的那些妇人,嘴巴有多毒的。
那些妇人会在外面议论她家小姑子,难免不会也议论到她头上。
到时候说不定传来传去,最终的谣言就变成了,她跟她家小姑子都看上贺闫了。
老天爷呀,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