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马路往上告了一状,暗戳戳的跟殿试大人说贺闫玩忽职守,不务正业。
马路的原话是:
“属下近日忙于追查失窃的财物,叫了几个兄弟一起帮忙,巡逻那边的人手就少了。
所以就让贺闫在这一块多上心,结果他怕苦怕累,根本没去巡逻。”
他很会模糊重点。
只说贺闫没去巡街,并未说贺闫现在跟着钱老爷去查案了。
这两人沆瀣一气,典史大人听见以后,也不去查证,直接就报到主薄那边去。
说要罚扣贺闫的俸禄。
银钱这种事,主簿也不敢私自做主,就把此事上报给了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本来想说这么小的事,也值当拿到他面前来说上一嘴吗?
但是一听到这
件事的主人公是贺闫,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异色。
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国有国法,律法可没给你随意罚扣官员俸禄的权利,此事不必再提。”
“以后若是再有这种事,你查证之后再跟我说,别听风就是雨,丁点儿大的事儿也当个正经事儿来办。
你时间很多吗?手里的事都忙完了吗?”
听县令大人的话音,明显就是很反对罚扣俸禄之事。
主簿以为县令大人是不耐烦管这些小事,又被教训了几句,就赶紧退出去,再也不敢提这件事了。
他被县令大人责怪了,心中的郁气难出,又去把典史给骂了一顿。
典史挨了一顿训之后,又去朝马路发火。
直到马路大出血,中午请点使去酒楼大吃一顿后,典史才堪堪满意。
就在马路花钱请人吃饭的时候,贺闫正在被人请。
钱老爷听说贺闫是个肯下力办实事的人,就很愿意交好贺闫这个人。
席间种种寒暄不必多说。
贺闫吃完午饭以后,立刻按照同样的套路,去审问钱府中的下人。
贺闫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
他觉得在李府偷东西的,和在钱家作案的人,应该是同一拨。
因为作案手法都非常相似,偷的
东西也差不多。
完全就是搬库房,把那些值钱的、贵重的、方便出手的物件全都给搬走了。
两件案子合并在一块儿,贺闫发现了一个之前没有发现的线索。
那就是这两个府上的书画孤本,这些在文人墨客眼中价值更高的东西,却没有丢失一件。
丢的都是金啊玉啊,瓷器啊,这些东西。
要知道,有时候一幅画说不定比一座宅子还值钱,但这些东西却没人偷,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偷窃之人,不懂得这些书画孤本古籍的价值?”
“什么人会不懂得这些东西的价值呢?”
没有眼界,没有见识,没有学识!
这三点,就能够再次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但凡这人识字,懂得欣赏书画,就会去拿更值钱,且更轻便,更易搬运的书画古籍。
而不是去偷那些死重死沉的金钱器物。
因为偷盗之人不识字,根本看不懂书上面写的是什么。
所以他不知道哪些是珍贵的,能够卖得出价钱的古籍孤本,而哪些又是学子们人手一本的三字经百家姓。
那些画作他们也看不懂,所以直接放弃。
“钱老爷,我又发现一个疑点!”
贺闫将自己刚才所想,尽数告诉了钱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