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儿凶巴巴的瞪了安安一眼。
安安也瞪他,瞪完人就扯扯江筝筝的衣袖告状,“三姐姐,他凶我!我能叫大黄咬他吗?”
还不等江筝筝回答,安安懊恼道:“呀!忘记带大黄出来遛了!”
江筝筝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别挑事!”她算看出来了,安安是个不省心的,以后一定要看住了。
她对着猴儿道:“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你了,我替他道歉。你们在这里医治不需要花银子,你的鼻子也让大夫看看吧。”
“他笑我,要你道什么歉?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真和一个小屁孩计较!笑两下,我又不少块肉!”
猴儿摸摸鼻子,爽朗道:“无碍,我都被打习惯了,鼻子没事的,不用麻烦大夫。看病银子怎么能不给,只要大夫能治好老大,我们给双倍!”
“对,只要他能治好老大,我们肯定要多给的,别说双倍,三倍也行!”有人附和道。
这一行六人,都是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留着大胡子,看不清楚具体容貌,都是浓眉大眼,故意凶神恶煞。
但仔细看,眼底光芒倒也磊落,不是奸猾之人。
江筝筝笑道:“你们是刚到镇上吧?”
猴儿点头:“我们陪老大回来探亲。”
“我们镇上这家
杏林堂,是出了名的善堂。过来医治的病人,除非大富大贵,其他的人,皆不收银子。”
“还有这样的好事?”猴儿瞪大眼睛,忽地感叹道:“要是我老家也有这样的药堂就好了,当年我娘也不会因为吃不起药拖着病。”
江筝筝正好有意将杏林堂多开几家,于是就询问起猴儿老家的情况。
两人聊着聊着,时间也过去许久。
那头,严青将伤口缝了起来。
整个过程没有麻药,那大胡子伤者竟一声都不吭。
疼,是肯定疼的。
毕竟他脸色发白,额头上已经密布汗水。
这忍耐功夫,倒是厉害。
江筝筝不由高看这位老大几分。
她已经有意无意从猴儿那里套了话,猜到这行人的身份。
猴儿老家很穷苦,他爹娘早早就病死了,他一个七岁的孩子带着三岁的弟弟无处可去,后来被大山里的人收养了。
“大山里的人”就很微妙了。
可以是住在山里的山民,也可以是山里的猎户,也可以是山贼!
看他们这一行人的模样,江筝筝更倾向于猜测他们是绿林好汉。
严青平静地擦手,“血已经止住了,接下来好好上药,应该就不会有事。”
“多谢大夫!”大胡子伤者拿出一个金元宝递过去。
严青摆手:“无需。”
大胡子伤者微愣,猴儿到他身边嘀嘀咕咕,把这里是家善堂的事情说了一说。
大胡子伤者赞了一声。
“大夫,老子,不,我。”他还有些不习惯改口自称我,但现在开始必须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