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干嘛，我听你舅说你谈了女朋友，准备当上门女婿？”刘燕岔开了话题，询问道。

“是啊，女方要万里挑一，要房要车。我舅说他没法负责让我来找你。”

“我没钱，我自己负担也很重！我出钱帮你养到你出去打工已经仁至义尽了，往后我也不指望你给我花一毛钱，”

“你说不要我养老就不让，等你老了，你一纸诉状帮我告上法庭，让我养你我还能不给钱，你不出钱给我买房子娶媳妇可以，这个签了。”说完伸手把江雪的包拿了过去，掏出里面的纸，拿了两张递给刘燕。

刘燕接过，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断绝关系的协议书。

里面写了她出钱在外公外婆家里抚养的经历，和她对孩子的忽视，然后断绝关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签了，以后都不联系了，我以后升官发财还是坐牢都跟你没有关系。”

“不签。。”刘青霖说完看了看房子，“房子虽然不大，也破，收拾收拾也能用来结婚，就是住不下这么多人，可能让你们一家搬出去了。”

“我的房子，关你屁事，凭什么给你当婚房！”刘燕气急败坏的喊了出来。

“凭你是我妈，凭你生下我，你都不帮我娶媳妇，还想让我以后给你养老，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家生了儿子不给儿子赚钱娶媳妇的。”

“签了那我这么多年养你花的钱就白花了，我签可以，你把我给你姥姥这么多年养你的钱还给我。”

“我让你生的我，我能选择我不会选择出生，你自己不要脸爬床生了我，养我估计也是担心那个男的会不会找来了，到时候你们好要一笔大的。”刘青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时候，刘东打他不给他饭吃的时候，姥姥过来拦他说的，“养着吧，别打坏了，打坏了万一那个人找回来了，白养这么大了。”

“你生了我，是花了钱的，那些钱又有多少花在我身上你应该心知肚明。”

“没花你身上也是以你名义花出去的。”

“所以你都知道没花在我身上啊。”刘青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是平淡的，但是眼神的汹涌却好像压抑不住一样往外翻腾。

江雪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袖子。

紧握的拳才慢慢松开，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手掌心全是指甲印。

这几年他的情绪一直都是稳定的，会开心，有感动，会紧张，有惊喜。

但是从回到这个出生的城市开始，那些曾经的记忆疯狂的攻击他，面对这些人，他控制不住他的情绪，很想做些什么，破坏些什么。

他刚刚，特别想打眼前这个是她名义上母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