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月唇边挂着浅笑,走过去问道,“四姐脸上罩个面纱做什么,难不成嫁进了杜家自觉身份高贵,回了娘家在自降身份,所以才不想露面儿的吗?”
她很少在家里这样咄咄逼人,但若不是李春茹偷了自己的脱胎丹,说不定现在她的脸就已经彻底的好了,那些斑斑点点的全部都消失了呢。
偏偏半路杀出个李春茹,让她成了如今这样说美也不美,说丑也不丑的尴尬阶段。
面对貌美白天鹅时,总是觉得自己颇为有那么一丢丢比不上他似的。
就算李春茹真的遭受了反噬,那是也是她自食恶果。
李春茹的这门婚事,李富贵本来就是不满意的,如今听了李宝月的话,更是黑了脸,“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家你要是不愿意回也可以不回,没有人逼你不是,整这出回来你是想干啥?”
李春茹连忙摇头,略带哭腔地道,“爹我没有,我没有不愿意回来,这里才是我的家我的根呐。”
最后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她这一嫁受尽了委屈似的,此时此刻才想起了家里的好。
接下来不用李宝月多说什么,李富贵就直接说了,“那脸上罩个东西做什么,怎么的,还真如
幺儿妹所说,你是觉得回娘家辱没了你高门小妾的身份吗?咱们老李家就是本本分分的乡下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你要想回娘家,就把你脸上那碍事儿的东西摘了去,否则这个家不欢迎你。”
李陈氏虽然觉得李富贵说的话严重了些,可是也觉得李春茹脸上罩个面纱别扭的很。
好言相劝道,“四姑娘啊,你就听你爹的话,赶紧把脸上的面纱摘了,别惹你爹生气了啊。”
胡氏同样也不明白李春茹为何有此举,但是她能看出来李春茹的为难,便没有说话。
而是看向了李二郎,希望能在他的眼睛里能看出来点啥。
只见李二郎眉头紧蹙,似乎也在发愁。
李郑氏则在一旁看好戏似的,精明的三角眼一眯,她就知道李春茹肯定有事儿相瞒。
李春茹眸中含泪,站在那里任由谁说什么也不言语,也不动作。
李富贵气恼地道,“二十好几的人了,都已经嫁为人妇了,还是这么任性不听话,真不知道在夫家人家能容忍你不?”
提到“夫家”李春茹渐渐哭出了声,这一哭院子里的大大小小都看出了不寻常来,分分猜测李春茹当初轰轰烈烈的嫁进杜家。
现如今看来似乎过得并不好啊。
李陈氏连忙安慰着,“四姑娘你哭啥啊,是不是杜家对你不好?有啥事儿跟娘说,娘给你做主啊。”
唤了一声“娘!”李春茹哭的更加大声。
就在大家以为李春茹会讲述她在杜府的生活或者遭遇到的委屈时。
她抽噎地道,“……我没事儿,就是想家了,看到家里人感到亲切,这才一时不能自己。”
李陈氏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儿就好,以后想家了就常回来看看。”
李富贵沉着脸子,自从上次李春茹在家里出嫁之时,闹出的那些事情,他对这个闺女就没有以前那么疼爱了,甚至还带着点看不上了。
他娶妾是一回事儿,闺女给别人做妾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少不得会有人戳他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