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李宝月都要去芳华镇走一遭,跟李郑氏说是去学习医术,实则是在悬壶医馆适应环境,跟欧阳靖讨论患者的病情。
当然,没有需要手术动刀子的患者基本不用她出面。
跟医馆里忙碌的坐诊大夫,抓药的药童,还有伙计们来说,她就相当闲散了。
沈金蟾出远门儿了,说是出去给她招揽生意去了,用沈金蟾的话来说,她是一把锋利的好刀,出鞘必须得惊艳,所以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寻找那能让她惊艳出鞘的病人去了。
而用欧阳神医的话来说,沈金蟾这是在尽最大的努力去寻超级超级有钱的病人回来压榨她的价值呢。
李宝月是无所谓的,哪里会有怕病人的大夫呢,每日过来点个卯,偶尔在医馆里打打杂,抓抓药,毕竟每个月有六两银子的月钱呢。
若是沈金蟾一个月也不回来她一个病人也没看啥活儿也没干,白领银子怪不好意思的。
悬壶医馆常驻工人大概有六七个,李宝月有意无意的在每个人面前晃一晃,说上两句话,混个眼熟。
“宝月姐我肚子痛,要去趟茅房,帮我抓会儿药。”药童早春捂着肚子道。
同事之间要搞好关系,李宝月笑眯眯地道,“好,这就来啦。”
来到药房的柜台后方,帮助前来的病人抓大夫给开的药方子。
李宝月正在帮一位老大爷抓药,忽听身后有人小声道,“麻烦能不能先帮我抓药,我不能出来太长时
间,有急事要赶紧回去。”
李宝月抓药的手一顿,这声音很耳熟,她身形未动,伸出手道,“药方子给我。”
一张不知道被蹂躏了多少次的药方子递到了她手中。
那人一直道谢,“谢谢,麻烦您动作快点,我偷着出来的,时间长了就会被发现了。”
李宝月不动声色地接过药方子,看了眼上面的药名。
在这里虽然呆的时间不长,不过最近耳濡目染加上她本来就懂一些草药的药性,很快就知道了这是一张避子药方。
看样子已经抓过很多回了。
她清凌凌地问,“这个药方你吃过多久了?”
要抓药的女子警惕起来,口气也不像方才那样客气,隐约有些尖锐地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给你药方子你抓药就是了。”
李宝月转过身,本着医者仁心地道,“避子药本身就是对女性有害的药物,偶尔一次两次的还好,若是经常食用是极损害身体的,严重的恐怕以后还会无法孕育子嗣。”
趁着空挡,从猪肉铺子跑过来抓药的李心梅,看到柜台里抓药的李宝月时仿佛见了鬼,“你,你怎么在这里?”
李宝月神色淡然地解释道,“我有学医的天赋,悬壶医馆聘我为这里的大夫,我自然就在这里了。”
李心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是大夫?别开玩笑了,都是一个村子住着,谁不知道谁啊?就你那两下子,你不害人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做治病
救人的大夫?”
药童早春上完茅房回来,就看到有人质疑李宝月,连忙上前维护道,“宝月姑娘的确是悬壶医馆诚聘的大夫,这位妇人你若抓药就抓药,若是不抓就请离开,休要在这里出言不逊,我悬壶医馆的大夫容不得你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