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讲,这道菜就是土豆炖芸豆,而母亲偏偏往里加点野菜。我以为母亲是为了增加鲜味。
多年以后,三姐告诉我:“哪里是增加味道,地里芸豆、土豆种得少,不够十几口人吃,母亲只好往里加些野菜充数。”
原来是这样。
但就算是拿野菜充数,母亲的这一独特做法,却使我喜欢上了这一野菜炖芸豆的农家风味菜。它在我心中始终占据着一席之地。
母亲去世十几年后的2013年夏天,我去乡下三姐家,让三姐做了土豆、芸豆、苋菜、蚂蚁菜一锅炖的农家菜,但吃过后,总觉得没有母亲炖的味道好。
夏天的夜里,母亲让继父去河里打鱼。
继父半夜后回来,桶里已满是野生的鲫鱼、鲤鱼、草鱼。
第二天,我们一家人便能吃上母亲做的酱焖鲫鱼、黄瓜炖鱼。
秋天,母亲用黄豆和白菜给我们做豆腐菜。
冬天,土豆炖豆腐、炖青萝卜丝、炖酸菜血肠……凡是母亲能想到的,哪怕是在梦里梦到的菜,只要是能做出来的菜,她都做出来了。而且味道很好。
无论在什么样的艰苦生活的重压之下,让儿女们吃上可口一点的饭菜,过上好一点的日子,是母亲的心愿,也是她为之践行的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