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郑飞凤整蒙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孟骁安问。
郑飞凤哭丧着脸:“我入宫的时候,皇后娘娘问我是不是当祖母了,我说有一个乖孙,皇后娘娘还跟我说了要为公主择婿,我当时也没说咱们家睿儿,皇后娘娘多聪明啊?回头真要在咱们家选驸马,我可怎么有脸见她啊。”
“皇后娘娘没问你有几个孩子,只问了你是否当了祖母,咱们家承嗣早就完婚了,也有了子嗣,你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没事,没事。”孟骁安安慰着郑飞凤:“你要真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提到咱们家还有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肯娶妻的二儿子,反倒会让皇后娘娘多心了。”
郑飞凤总算是心里头安稳点儿了,说一千道一万,是自己没有这份心思,虽然帝后都是非常好的人,可让儿子尚公主,她是有些不敢的,再者如今的孟家日子是好过了许多,甚至在大乾也有了相位,可郑飞凤从来不敢忘记当年公爹被气死在朝堂上,孟家离开京城的事。
“你是早就准备好了吗?”郑飞凤看孟骁安。
孟骁安摇头:“并不是,而是睿儿有天纵之姿,并且有满腔抱负,可身为嫡次
子的他想要入仕也不容易,我啊,不忍心埋没了这孩子的才华,也觉得虽贵为公主,睿儿也并非配不上,这心思是从皇后娘娘此番从海外十岛回来后,才有的。”
“睿儿知道吗?”郑飞凤问。
孟骁安笑了:“你以为睿儿是个只读书的呆/子?我只是微微的提了那么一句,他就寻到机会去见了两位公主,我看他心仪的是大长公主,如今咱们到也不用做什么,明年大比之后的事,现在说可就言之过早了,一家人彼此心里有个数就行。”
“若是这事儿成了,睿儿会去公主府,我怎么记得驸马不可参政呢?”郑飞凤现在心里都乱套了。
孟骁安拍了拍她的手臂:“贤妻啊,如今天家可用之人太少,皇上和皇后都在布局,太子殿下都未曾立太子妃,若是个有能力的驸马,会被埋没了就奇怪了,为夫错了,不该跟你说这些,瞅瞅你愁的。”
郑飞凤是犯愁,但这些年可不是白活的,明白丈夫在为这个家的将来考虑,大儿子承嗣性子敦厚,以后即便入仕也成就有限,睿儿性子沉稳,这么一想也就不多问了。
只是,坊间传言愈演愈烈,朝上和宫里都没有任何动静,
让郑飞凤有些揪心又无能为力。
风口浪尖上的祁政玺正陪着福喜郡主沿着汜水河往南去。
大乾水道以汜水河为中轴,分流成河犹如脉络一般,每年水患都会有,但汜水河稳,就不会有太大的事,巡查水道自然是从汜水河开始。
越往南,天气就越热了,这对福喜郡主来说算不得什么,海外十岛的天气比这炎热的多,这段日子不论是马车里赶路,还是没到一地陪着太子殿下检查河道堤坝,都让她越来越喜欢大乾了。
百姓的日子过的是真好,商业发达,百姓安居乐业,处处都比南昭好很多,特别是每到一地,她都回去看织染坊,发现大乾的织染技艺并不差,跟自己带来的织染技艺互补的地方非常多,并且大乾地大物博,能作为染料的东西极其丰富。
走了两个多月,已经到了汛期,下雨的时候逐渐多了起来,他们的行程速度也慢下来了。
见识到大好河山还在其次,福喜郡主深切体会到了什么是政通人和,说一句堤坝固若金汤也不为过,甚至地方官员都不用上奏朝廷分派财物用做修缮堤坝,只需要发一个告示,百姓自发的去筑堤,工钱不要,自己带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