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没看到崔望舒,打算回头一起见见崔家姐妹,陆怀瑾一路到了东宁府,这婚事问题不大,只不过到这里就赶上了祁红鸢病重,陆怀瑾带着人进山猎鹿一直都没有空办这件事。
药老兴冲冲的回来,一见面就说:“皇后娘娘,我想在女学当个教书先生可行?”
可行?
苏芸暖简直又惊又喜,请药老落座后,问:“老人家想要传授音律还是岐黄之术啊?”
“自然是岐黄之术,我看到只有教习认识草药和稳婆的人,并没有传授岐黄之术的人呢,我觉得我行。”药老态度十分真诚。
东方瑜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刻起身双手打拱,深深鞠躬:“您老若能在女学当夫子,真真是医道之幸啊。”
药老摆手:“那到不至于,不过治病救人的人多了,因为病痛受折/磨的人就少了。”
这事儿三言两语就定下来了,回去的路上苏芸暖才说:“老人家就算不在女学当夫子,我也想求您在这边照顾姑母半年,等明天春暖花开的时候,皇上要接姑母回京去住,这半年身体也能好一些。”
药老捋着胡须:“若说起来啊,这个病还有
一个棋走险招的法子,若是成功的话,能延寿一些年头。”
“哦?您老说来听听。”苏芸暖来了兴致。
药老微微蹙眉:“她一身功夫不弱,但年少练功的时候过于着急,这身体就被糟蹋了,气血旺盛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来,可人啊,岁数大了,气血就弱了,而她之所以是心上出了问题,则是攻其弱的症结所在。”
“您老的意思这病的根子是因为练功的时候伤了?”苏芸暖并不了解习武之人的那些弯弯绕绕,这么长时间也不是没研究过,但总是不得其门径,因为在脉象上就无法看准,有的习武之人血气旺盛,脉象强劲,有的习武之人血气旺盛,但脉象很平缓,没有统一的症状标准,让她很头疼。
药老点头:“若是她能顺利的散去一身功力,少了争强好胜的心,平静的过寻常人的日子就不难,只是大多数习武之人是不舍得散功的。”
“竟然还能这样啊。”苏芸暖沉吟片刻:“散功可危险?”
药老背着手走在旁边,听到这话声调都高了两分:“当然危险!否则也不用说棋走险招了,她的脉象很弱,可始终有一根筋似的气血在撑着整个
身子,看似好事,可这气血在体内只怕会如脱缰的野马,到时候结果就难料了。”
苏芸暖点着头没接茬儿,心衰一旦发生,不可逆转,就算好好将养,能多活五年左右也就差不多了,变数就在于祁红鸢有一身俊俏的功夫。
猛然想到了临死之人散功的事,苏芸暖赶紧问:“这散功都需要什么呢?”
“陆怀瑾、皇上和纳兰格尔,他们三个人就歘不多了,还需要一个承功法的人,这就像是我荷包里的银子,落到了你钱袋里似的,散功不是散没了,而是把这功夫以佛家灌顶的方法,转接给了弥月阿古,如此才是长久保命的法子啊。”
苏芸暖深以为然:“老人家,不如这样,晚上我们叫怀瑾过来商量一下,若是可行再跟姑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