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应该再等等才对啊。
剩下的十一寨都萌生退意是,同江寨的督拉仗着胆子举起手里的宝剑,大喊:“誓死保护大寨!”
如出一辙,琴弦飞来刺/穿督拉的脑袋。
“你的宝剑上染了我大寨人的血,保护不必,死可以。”纳兰格尔淡淡的说。
门就是敞开的,苏芸暖看得到也听得到,这夫妻二人是什么构造的?自己很害怕啊,突然想要哭怎么回事?
祈煊眼角余光看到苏芸暖的脸色苍白如纸,快步进来到她身边,跪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苏芸暖一转身趴在了祈煊的怀里,嘟囔了一句:“祈煊,我好怕!”
“不怕。”祈煊抱着苏芸暖从后窗户出去,两个人直接上山,到了祁红鸢的草庐里,苏
芸暖的浑身还在颤/抖。
祈煊就那么紧紧地拥着她。
“她说要杀光十二寨的人。”苏芸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抬头看着祈煊:“是杀光了。”
祈煊垂眸:“我们并不知道十二寨和大寨的恩怨,我们不参与,听你的,你说走,咱们立刻就走。”
“我不知道。”苏芸暖握着祈煊的手:“我是不是在与虎谋皮?”
祈煊摇头:“不是,但姑母需要时间,她一直都活在仇恨里,一直都在想要报仇。”
苏芸暖轻轻的叹了口气。
是啊,白发如雪,缟素一身十几年,她的那点儿善良也许早就被仇恨吞噬干净了,十二寨要剿灭大寨,跟当年祁家被灭多像啊,所以她的仇恨是找到了爆发点。
“她让你造/反是真心话!”苏芸暖握住了祈煊的手。
祈煊反握住苏芸暖的手:“阿暖,在祁家有个规矩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庶出是嫡出最后一道保命符,大姑母是庶出的第一个孩子,老祖宗把她送到大寨这边,培养起来,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和朝廷鱼死网破的。”
“可是老祖宗寿终正寝,朝廷动手的时候,你姑母还不够强大,对不对?”苏芸暖问。
祈煊点了点头:“而老祖宗并没有把这件事跟家里人说,所以祁家人只知道
有个祁红鸢,但在哪里没人知道,倒是老祖宗的书房里挂着一张画像,我见过,是她。”
苏芸暖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祈煊走出草庐,看到大寨里的人在忙,忙着收拾残局,在清理那些血迹。
“芸暖,如果姑母没有杀那些百姓,我会尊敬她的。”祈煊回头看着苏芸暖:“你能接受她吗?”
苏芸暖点头:“嗯。”
祈煊笑了。
祁家最可怜的是未亡人,未亡人最可怜的是祁红鸢。
至于自己推测的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相并不重要,老祖宗没说,自己不知道,天下太平了,没有人愿意打仗,十二寨平定的如此迅捷,未尝不是她的良苦用心,一个被老祖宗如此看重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个杀神呢?
夕阳如血。
祈煊带着苏芸暖回到了大寨。
祁红鸢正在给弥月包扎,看到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勾起唇角笑了笑:“把我们祁家的主母吓坏了吧?”
苏芸暖感觉小腿肚子的筋有点儿麻,这笑得也太温柔了,可自己满脑子都是她抬手间杀人的画面啊。
“别怕,事情都处理好了,你们的婚事在大寨办了吧。”祁红鸢说着起身走过来。
苏芸暖告诉自己:挺住!挺住!
可下一刻,眼前一黑,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