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耳中,苏芸暖就是这人没事,病人心情不好是常态,就算是医生告诉病人无数次,情志也是会影响病情的,可乐观的病人少之又少,而这老人家很乐观。
薛丁元亲自端着药进来,还提着两包草药。
妇人接过去药服侍老妇人喝下,薛丁元把草药递给那年长的汉子:“这位姑娘刚才说的草药都在这里,你们回去后赶紧用上。”
汉子一脸难色,摆手拒绝:“我、我没钱。”
薛丁元把草药塞到汉子怀里:“没钱怕甚?等家里都没事了,你若有闲工夫就给我砍两担柴过来抵药钱。”
汉子眼里冒光:“真的?”
“真的。”薛丁元回头看着苏芸暖。
苏芸暖笑了:“您是医者仁心,让人钦佩,咱们借一步说话?”
这是巴不得的事,薛丁元甚至有点儿拘谨的抬起手挠了挠头发,恍然发现这是在自己的百草堂里,赶紧说:“姑娘,请。”
苏芸暖跟着薛丁元走出诊室往正屋去,薛丁元叫来劈柴的徒弟吩咐煮水烹茶,请苏芸暖进屋落座。
年约四十出头的薛丁元眼神清明,容貌不起眼儿的他身上有着人性的光芒,粗布的袍子上带着补丁,丝毫不影响他扬起唇角露出
笑意时候的温暖。
苏芸暖觉得这或许是投缘。
她打量着薛丁元,薛丁元也在打量苏芸暖,他就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镇住了,是真的镇住了,从她诊脉、出方子到行针,绝对是个高手啊。
“世道群魔乱舞的时候,定然会有能人异士出现的,这就是百姓气数未尽的解星。”薛丁元两只手扶着膝盖,笑着问:“姑娘尊姓大名啊?”
苏芸暖起身福礼:“苏芸暖见过……”
“哦哦哦,我叫薛丁元。”薛丁元笑的真诚,这笑容在四十几岁的人脸上出现都毫无违和感,纯净也温暖。
苏芸暖也笑了:“晚辈苏芸暖见过薛叔叔。”
“汗颜啊,姑娘的医术令人叹服,那病让薛某措手不及,要不是姑娘出现的及时,我怕是让那一家人失望了。”薛丁元苦笑着摇头。
苏芸暖坐下来:“是疟疾,老妇是急性疟疾,按理说疟疾在夏秋时分发病居多,这还不曾开春就出现了,只怕又是一场劫难。”
薛丁元目光湛湛的看着苏芸暖:“苏姑娘有破解之法?”
“有,但我并没有师承,过去一直都偏居一隅,所以行医治病不妥。”苏芸暖说到这里,看了眼薛丁元。
薛丁元愤
愤然:“世人哪里知道,这人的资质不分男女,惊才绝艳之人是女子又怎么了?苏姑娘放心,薛某会护着你的。”
“我把方子赠给薛叔叔,穷苦人赠医施药是医者本心,有钱人求医问药收多少你做主。”苏芸暖直奔主题。
薛丁元愕然的看着苏芸暖,这医道一门最是重传承,许多医道中人绝不会把看家本事告诉别的人,一个救命的方子都可以养活一个家族无数代人啊,这姑娘怎么如此慷慨?
药童送热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