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坦坦荡荡的眸子,一瞬让他险些以为自己那些阴诡的算计都被这徒孙知道的一干二净。
然而,窃兰却并未主动提及,只像极了一个想要独占道侣的丈夫般。
“因为念念是我的道侣,师祖的剑气在念念身上,那岂不是去了哪里,一举一动您都知道?”
“师祖,我也是个男子,也会有嫉妒之心,是见不得妻子的一举一动被他人窥视的。”
岑景剑尊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再加上徒孙那还不避讳的猜忌指责,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
他有些气恼,急忙反驳道:“本尊并未窥视她。”
“本尊只是见她多灾多难,留她一道剑气方便求救罢了。”
这谎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了。
可窃兰并不相信这话,愈发半步不退。
“不管师祖是否窥视,在小辈身上下这样的剑气都是冒犯。”
不仅是冒犯,更是祸患。
若是带着这道剑气,陈念便时刻如岑景剑尊手中的待宰羔羊。
就算逃出去了,也总有一天会被杀了带回来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岑景剑尊面对徒孙这般坚定的逼迫,着急上火。
既想证明自己不是窥视小辈道侣,又怕对方发现自己那阴诡的心思。
岑景剑尊头疼的紧。
如今窃兰步步紧逼,他却只有往后退的份儿,连反驳都做不到。
他在战场之上也没有这般狼狈不堪的时候。
可又能如何,伦理在前,一顶窥视徒孙媳妇的帽子扣下来,便能逼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岑景剑尊吃着哑巴亏,心里呕的要死,却还要面对窃兰的诘问,恨不得现在就从这山崖上跳下去。
“还请师祖体谅身为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独占之心。”
窃兰跪俯于地,再次叩拜。
那话说的有理有据,分毫不让。
岑景剑尊嘴唇张合半晌,只憋出一句:“待你们成婚之后,她能安稳的待在换月山了,本尊便替她解开。”
拖延到那个时候,就算解开了也无用。
窃兰皱眉,将眼中的恐惧压下,板着个脸继续道:“师祖,不妥,我与念念,已有夫妻之实,您这般,妨碍到我们双修了。”
虽然这话是忽悠岑景剑尊的,但也丝毫不妨碍窃兰拿出来逼迫对方。
如今事关念念,他只得事急从权。
孤寡了一辈子的岑景剑尊被徒孙毫不避讳的一句双修逼的满脸通红,嗫嚅半晌发觉自己又词穷了。
淦!
这种
道侣之前私密的事情,拿到他这个长辈面前说真的合适吗?
他干巴巴的寻找措辞。
“你们还未成婚,双,双修之事,莫要着急,平白损了顺心名声。”
窃兰反驳,一句话又将岑景剑尊堵得结结实实。
“师祖,我与念念百余年前便已结成道侣,只是未办道侣大典罢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与她情深似海,并不会有损她名声。”
岑景剑尊再说不出半句话,只能一拂袖将窃兰送下山去,自己转头去寻徒弟怀斐。
这种事情,总不能是他一个人头疼,狗头军师也得一起吃哑巴亏。
被恩爱糊了一脸的怀斐:……
师尊倒也不必这么着急的让徒弟感同身受你的痛苦焦灼。
“所以该用什么办法搪塞过去?”
岑景剑尊头疼的将问题发出。
怀斐剑君沉默以对。
最后和同样沉默无言的岑景剑尊面面相觑。
两人实在是想不出办法,只能采用拖字诀。
却没想到,陈念回山之后,便开开心心的去寻窃兰。
告知了窃兰颈上剑气被封之事。
窃兰闻言,着实是松了一口气,连日来压在心头的担忧都如乌云般退散。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窃兰轻笑,如释重负:“怎么会呢。”开心还来不及。
还要多谢山下的那位师尊,替他们免去了许多麻烦。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窃兰再次来寻自己的岑景剑尊总觉得自己院里睡着不安稳,生怕半夜床底下爬出来一个阴魂不散的徒孙。
索性他便去了主峰,向宗主讨了一个清净的院子住下。
怀斐剑君和他师尊一样心虚,见师尊走了,自己干脆也跟着岑景剑尊一起去主峰住下了。
而两位大佬不在,正好方便了陈念。
夜幕降临之时,秦炎和云月准时到来。
而陈念却在琢磨着去哪里弄酒。
离开小院之时,酒水都被凌光那个便宜师尊截下了,她再去买酒的时候,天色晚了,人家已经关门了。
窃兰笑着:“师祖酒窖里有许多美酒,正好师祖不在,不如去师祖哪里偷吧。”
陈念闻言,兴奋的一拍手:“可以啊。”
秦炎和云月对视一眼,自无不可。
于是,四人仗着两位长辈都不在,其余的师弟们也不敢说什么,大摇大摆的去偷了岑景剑尊的酒窖。
而其他的师弟们见师兄都做了,他们不做岂不是很亏。
于是,也跟着去搬了一道。
倒是将岑景剑尊珍藏的美酒搬空了大半。
系统评价如土匪一般的陈念:“连喝带拿,6~”
陈念一边忘系统空间搬酒,一边不要脸的反驳。
“反正都是一顿打,那多拿就是赚了。”
系统:“6~”
陈念不知道,这次偷酒他们都没有受到惩罚。
可犯下的错误命运都替他们记着。
总有一天会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几人搬够了酒就回去喝酒谈天,一直玩到了很晚。
秦炎和云月也并未回去,直接歇在了客房。
只可惜啊,陈念喝的烂醉了,却还是板着一张脸,将云月和秦炎分别推进了两间房。
“哥哥既然不娶云月,就别想和云月一起睡,欺负云月。”
秦炎被说的满脸通红,即害羞又委屈。
若是可以,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而陈念似乎又觉得这样仍不保险,她迈着晕乎乎的步子,走进云月屋里,一把将门关上。
“今晚我和云月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