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摆出笑,装傻充愣道。
“啊,我的剑阵啊,在一处魔界传承里得来的,至于叫凌光的魔修,没见过。”
“说谎!”宴承不信,陡然提高了音量,呵斥道。
浑身威压也像是不要钱的往陈念身上撒,像是要逼出自己想要的‘真话’一样。
只可惜啊,陈念修为低的时候就被岑景剑尊那种程度的拿威压锤炼,现在是一点都不怂。
而且,这边动静不小,已经引起了大阵边上岑景剑尊一行人的注意力。
不少人频频往这边探头。
而窃兰已经抬步往这边走了。
对方没好脸色,陈念也没必要凑上去让人家嫌弃了。
她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漫不经心拂开落在身上的威压,抬脚就走。
“前辈既然只想听自己想听的,何必问我,若是无事,晚辈先过去了。”
宴承却是不依不饶,伸手就要拦住陈念:“你站住,说,凌光在哪里?”
窃兰及时横插进来,挡住了宴承。
“晚辈说了啊,不知道。”陈念立在窃兰身后,还是那句话。
岑景剑尊也来了,眉眼没了先前的轻佻,他握着剑,眉眼冷峻。
“宴承道友,就算是要找人,也该是在大战之后,而不应该在战前不依不饶的逼迫一个晚辈。”
宴承见岑景剑尊到来,便知自己无法再行逼问了,只得冷着脸退了一步,日后再寻机会。
“打扰了。”
陈念又露出了那个笑,幽幽接话。
“若是觉得打扰,前辈以后便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宴承猛地回头,深深看了眼陈念,骤然挤出一个轻蔑的笑。
“你和凌光一点都不像呢。”
陈念无语望天,死活不肯暴露凌光的行踪:“谁是凌光啊,不认识呢~”
宴承最后是揣着一肚子气走的。
陈念笑嘻嘻的站在原地。
然而,宴承一走,岑景剑尊便私下传音询问:“你到底认不认得那叫凌光的魔修?”
他看过,陈念那剑阵,的确是有几分空竹宗剑阵的痕迹。
而他记得,他年轻时,似乎听过空竹宗一则传闻。
说是空竹宗一弟子,因贪图同门师妹美色,得不到手便痛下杀手,叛出宗门。
而那叛出宗门的修士,似乎就叫凌光,布的一手好剑阵。
陈念还是摇头,嬉皮笑脸道:“真不认识。”
岑景剑尊皱眉:“我知道你的转化之术,改容易貌,将人藏好了。”
陈念被看透了,不自觉捏
紧了窃兰的手。
而窃兰也回握了回来,给予力量。
几人回到大阵边上。
系统悄悄问陈念:“你为什么不借宴承的手杀了凌光,你的道德感降低了?”
陈念摇头,眼中浮现几许落寞:“因为我也杀了人,我没资格去评判他们了。”
手染鲜血,心无公义的人是没资格做审判者的。
系统明白陈念的自惭形秽,不再开口。
哪怕所有人都不愿意,可那守护了晴山大陆百年的封印终于还是碎了。
刹那,无数身披黑袍的魔修像是黑鸦一般飞出来了,铺天盖地的。
最前面的岑景剑尊带领其他渡劫期修士所布的剑阵组成了第一道防线,很快对上了魔界那边的渡劫期。
剩下的岑景剑尊他们没拦。
他们知道他们背后也有人。
陈念穿着黑袍,看起来不起眼极了。
她缩在暗处观察情况,正打算挑一个合适的对手时。
侧面突然飞来一柄熟悉的长剑。
陈念眸色一亮,横剑去挡。
长剑一击不成,飞回主人身边。
而闻臻就那样一身红衣,执剑而立。
对上陈念的视线,他露出一个笑,温柔宠溺,一如当初在魔界之时那个满心都是妹妹的好哥哥。
“妹妹啊,多年未见,近来可好?”
陈念提剑就上,边打便聊。
“好得很,正好和阿兄试一试剑。”
然而,陈念的剑还没对上闻臻,突然就被人截胡了。
秦炎一剑掀开闻臻,回头恶狠狠的瞪着陈念。
“你刚刚叫他什么,陈顺心,你说清楚,到底谁才是你唯一的哥哥。”
秦炎心中醋意大发,‘唯一’两个字咬的极重。
陈念被踢出战场,心虚的摸摸鼻子,刚要开口解释,闻臻却提前拱火。
“妹妹啊,你在魔界住的那小院我还给你留着呢,日日派人打扫,布置分毫未改,就等你回去小住呢。”
秦炎闻言,愈发气结,一把长剑火光四射。
陈念:……没救了,就让两个龙傲天火拼吧,她换个对手好了。
她眼珠子一转,盯上了剑魔。
陈念兴冲冲的提剑打上去。
“前辈啊,来来来,打一架。”
半分钟后,陈念灰溜溜的抱头鼠窜。
“前辈啊,你什么时候突破的渡劫期啊,怎么不和晚辈说一声啊,多冒昧啊。”
当然,陈念也不是不能打。
她接得住岑景剑尊的剑招,就接得住剑魔的。
陈念边跑边打,时不时还
甩阵盘,那南漓神火也是沾上了就甩不开,烦人的很。
剑魔逐渐被耍的没了耐心,提着剑就要走,不想再和陈念周旋。
然而,陈念的对局,可不是来了就能走的。
陈念挥剑落下一个巨大的剑阵,纠缠住剑魔,浑身灵气聚集。
“前辈,今日借你一命,全我名扬天下。”
一剑斩天,亦能斩人。
银白色的巨龙咆哮而起,一口就突破了剑魔那重重魔气防护,咬在对方的肩上。
剑魔抬剑去挡,却被巨龙的余威折断了手腕,手中的剑险些掉在地上。
他生生受了陈念一剑,若不是回护及时,一整条胳膊都要废。
眼见不敌,剑魔转身就要跑。
陈念却不可能放过他。
身为龙傲天,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猎物从眼前逃走呢。
她挥剑又是几道剑阵,覆盖面积巨大,不仅将剑魔框在了里头,还误伤了不少其他魔界魔修。
不过问题不大,没误伤友军就成了。
“陈顺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剑魔眼见逃不出过去了,捂着受伤的胳膊就开始打感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