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听见这话,突然想起窃兰那张脸,头皮发麻:“你疯了,你敢给我介绍野花,你不怕云月来和你拼命。”
凤霖捂嘴偷笑:“云月反对有什么用,你哥哥会同意的,你哥哥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你。”
陈念摆手:“那不一定,云月说不定会成我嫂子,到那个时候,这话可就说不准了。”
凤霖惊得瞪大了眼:“还能这样的?”
陈念:“那肯定的啊,本来云月就和我哥哥有婚约,现在我哥哥又拜了宗主为师,近水楼台先得月知道吗?”
凤霖:“嗯?你哥是秦炎?”
陈念翻白眼:“你才知道啊。”
凤霖傻眼:“没人说过啊。”
谁知道会这么狗血。
当年退婚了,定下五年之约的人,后来居然握手言和,甚至是又互生情愫。
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的。
凤霖没骨头似的趴在陈念身上:“怎么办,你们都在扶苍宗,就我一个在空竹宗,啊啊啊,我不想待在空竹宗了,我跟你去扶苍宗吧,那边肯定好玩很多。”
“傻姑娘,你和我走了,你爹爹怎么办,你师兄怎么办啊?”陈念把人揽在怀里。
凤霖表面上看起来风风火火一大小姐,私底下却格外爱撒娇。
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我爹爹倒还好说,可关我师兄什么事儿?”凤霖小脸一红,连反驳都没什么底气。
“哟哟哟,那你说,在抚仙湖秘境里,你和你师兄在湖边说什么呢?”陈念捧住凤霖红扑扑的小脸,笑的愈发不客气。
“没说什么啊。”凤霖眼珠子乱晃,不敢和陈念对视。
“切,没说什么,被我打扰了,怎么还气急败坏了呢?”陈念挑眉。
“哎呀哎呀,你放开我,我都说了没什么了。”凤霖鼓着腮帮子挣脱了陈念的手。
过了一会儿又自己凑回来:“念念,你说,相爱的男女到底是什么样的,喜欢一个人,又是什么样的?”
凤霖把头靠在陈念肩上,想起那个清冷绝伦的人便不自觉的眼睛发亮。
“不知道,应该是想时时刻刻都和他待在一起吧。”陈念一个牡丹被问到也抓瞎。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和窃兰师兄是道侣吗?”凤霖诧异。
“不是,我们结成道侣是个意外,我们之间,嗯,可能有情吧。”陈念斟酌了一下,没将话说死。
她和窃兰之间,现
在是越来越复杂了。
说是无情吧,她还真有那么点春心荡漾。
说是有情吧,她也只有那么点春心荡漾。
就像是每个少女在青春期都有过的悸动,可能是喜欢,但并不是深爱到不可舍弃。
“那你会想窃兰师兄吗?”凤霖好奇的看着她。
陈念抿唇,半晌才如是道:“会想。”
说到底,陈念也是个会花痴,会虚荣的普通人。
就窃兰那张脸,要不是陈念在现代对感情有心理阴影,只怕早就被迷得五迷三道了。
现在只是微微动心,已经很克制了。
“感觉你和窃兰师兄是真的般配啊,一样的心善,一样的耀眼。”凤霖有些羡慕。
能得一志趣相投的有情人,何其难得。
“你和你师兄也不错啊,一冷一热,互补的很。”陈念捏着凤霖的小脸打趣。
“你说,师兄是喜欢我的吗?”凤霖被看穿了心思,也不掩藏了,索性大大方方询问起来。
“肯定的了,你是不知道,在河边的时候,你一个劲的缠着我,你师兄看我那眼神,可凶了。”陈念又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明明双向暗恋,偏偏就是不肯张嘴,搞得千难万难的。
“真的吗,那为什么平常我师兄对我那么凶,总是管着我,做什么都不让我做。”凤霖委屈的底下脑袋,埋怨道。
“你师兄平常对别的女弟子也这样事必躬亲,什么事都管着看着吗?”陈念反问。
凤霖摇头:“师兄平日里都不和其他师妹说话的。”
她师兄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其他女弟子虽也仰慕,但每次上前来,她师兄都会借口避开,非必要压根不搭理。
陈念耸肩:“你看,这不就很明显了吗,如果你师兄不喜欢你的话,那肯定待你和,待其他女弟子是一个态度,并不会对你有半分特殊。”
凤霖还是不信:“如果师兄是因为我是爹爹的女儿,是因为让他对我多加管教,所以才会待我有所不同呢?”
“那你去问问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直拖着算个什么事儿。”陈念砸吧砸吧嘴,摸了块糕点塞嘴里。
唔,味道还不错呢,回去的时候给哥哥和云月带点。
“如果师兄拒绝我了呢,我这样上赶着问师兄,师兄会不会觉得我轻贱。”凤霖情绪又低落下去。
大抵陷入情爱里的小姑娘就是这般瞻前顾后。
自卑又怯懦。
陈念作为狗头军师,努力献计:“话不能这么说,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你和你师兄,男未婚女未嫁,你只是问问他的心思罢了,又没有强行要和他成婚。”
“若他答应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若他不答应,那也好说,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不动情爱便可。”
“你若只是问问他的心思,便被他看轻,那便是他的问题,心意最为珍贵,岂可轻贱视之。”
系统搁神识里插嘴:“可是你轻贱了窃兰的真心。”
陈念虎躯一震,怒骂道:“滚。”
她那是轻贱吗,她只是没想明白该如何面对窃兰的感情,暂时躲避罢了。
她也是个普通女人,她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陈念一通鸡汤,给凤霖灌的七荤八素。
傲娇的大小姐终于打起精神,蹭的站起来,又是那个耀眼的小姑娘了。
“念念你说的对,我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我去问问他是否同样喜欢我也没有错,若是他真的因此看轻我,我便跟你去扶苍宗。”
说到做到,凤霖风风火火的扯了陈念,连夜去翻了她亲爹的酒窖,从里头扛了五坛她亲爹珍藏的美酒。
“我决定了,酒壮怂人胆,咱俩把这五坛干了,就去寻我师兄表白。”
凤霖一巴掌拍开坛子上的封泥,壮志凌云。
陈念看着那么大的一坛子酒,缩了缩脖子,怕凤毅明早起来发现酒没了剁她头。
但她又对上凤霖那双认真的眸子,狠狠咬牙。
为了姐妹,拼了:“喝!”
舍命陪君子。
一个时辰后,安静寂寥的空竹宗出现了两个红衣醉鬼。
凤霖踢开空了的酒坛子,笑嘻嘻的抱着陈念的脖子:“姐妹,你也喜欢红裙子吗?”
陈念也笑嘻嘻:“对啊,像我这样漂亮的小仙女,就该睡最帅的男人,穿最艳的裙子,戴最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