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幸好您及时赶到,不然,我指定被皇上拖出去砍了。”
马怊抬手用力一拍小四子的脑袋,满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你这小子,都进宫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般没出息?那么多年,都尚未摸清楚皇上的脾气。”
小四子苦着脸回道:
“舅舅,您是不知道,皇上实在是太恐怖了。有时候,我站岗在他身旁,只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我是真的害怕呀。”
马怊听了,又是重重一锤落在小四子肩头,瞪着眼睛呵斥起来:
“你这胆小如鼠的家伙!要不是我恰好路过看到,恐怕你这脑袋早就被皇上给砍了!以后办事给我小心着点,稍有不慎,小心你的脑袋哪天就搬家了!”
小四子连连点头,带着哭腔:“舅舅,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万分小心。这次真是多亏了舅舅您,不然我就完了。”
马怊冷哼一声:
“哼,算你小子运气好,幸好我急中生智,及时将这祸事引到了傅景虞身上,要不然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
傅景虞躺在木头车上,身子猛地一颤,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幸好此时周围的人都已沉沉睡去。
不然他假装昏迷这事情定然会穿帮,他自己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打喷嚏。
都说莫名打喷嚏,是有人在背后诅咒。
他不禁暗自寻思:“莫非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不成?”
在木头车身旁的沈清晚见傅景虞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忙凑上前关切问道:“怎么了?是着凉了吗?”
傅景虞轻轻摇摇头,一脸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打喷嚏起来,还好,周围人都睡得熟,要不然可就糟了。”
沈清晚微微点头,柔声说:“那就好,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早点睡觉吧!我明日还要早点去集市采购点物资,路途可不近呢。”
傅景虞应声道:“嗯,你也早些歇息,明日辛苦了。”
两人聊了会话,便相继睡着了过去。
傅景虞看着躺在大石头旁、浑身穿着破烂衣服的沈清晚,心中不禁暗想:
她到底图什么?刚刚加入傅家就惨遭流放,不仅没有享受到富裕的生活,反而还更加苦了起来。
我傅景虞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前途未卜,生死难测,她却不离不弃,一路相随。
究竟是怎样的深情与信念,能让她如此坚定?
我何德何能,能得她这般真心相待。
若有朝一日能摆脱困境,我定要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不再受苦受累,哪怕付出我的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他越想越觉得愧疚,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赶了一天的路,沈清晚早就疲惫不堪。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沉沉地睡着了过去。
可没睡多少个时辰,天就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