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
江陵一行人走在去太和殿的路上。
迎面撞来一行人,规模很大,身份应该很高。
几人对视,刚想让道。
接着一想,自己这边几个的身份也不差啊。
因为是在宫中,几人也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加之江陵等人又是刚进来的。
宫中护卫与许多太监也不认识。
这就导致,那边的人还以为前面不让道是宫中的丫鬟。
毕竟谁家皇后,太子身边连个护卫都不带的。
“来者何人?!”
夏斯辰嗤笑一声,身份上的差距,让他有足够的实力装逼。
他走上前去,在护卫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拍了拍护卫的脸,不屑的笑道。
“小老弟,知道你爹我是谁吗?”
护卫一愣,下意识握紧手中长剑,冷声道。
“是谁?”
夏斯辰手握折扇,面色嚣张中带点儿不屑。
“你配知道我的身份吗?叫你主了让道,耽误了我们,没你好果子吃儿。”
护卫不敢轻举妄动,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黄衣男子,衣服成色不错,看样子应该是位皇子,随即拱手作揖道。
“卑职奉命护为太后,还请大人让道。”
开玩笑,现在整个明帝国谁敢让太后让道,就连当今圣上都不敢,何况是这群皇子皇孙呢?
“太……太后吗?”
夏斯辰一秒就怂,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向身后走去,想起了什么,又拍了拍那护卫的肩。
“替我向太后问个好。”
……
江陵等人见夏斯辰灰溜溜的小跑回来,不禁面带疑惑,一个个都在心里猜测来人的身份。
——太子的身份都不顶用?没事儿,我这个长公主身份肯定有用!
花析里小脑袋瓜超载,一步上前,还没等夏斯辰汇报情况,她就高声道。
“本宫乃是大明长公主,还不速速让道!”
夏斯辰一惊,有种想用雷法贴进花析里堵她嘴的冲动。
他虽不像江陵那么了解历史,但对于礼制与皇规还是了解一些的。
他们面前可是太后啊!
太后是谁?皇帝的亲妈,他们的亲奶!
而花析里现在可谓是在顶撞长辈。
要知道武则天的孙女只是在背后说了下武则天与男宠的事,就被武则天让人给打死了。
另一边,太后隔着窗帘听到这一熟悉的女声,眉头微微舒缓。
嫡子没有后,那次子的儿女她定是有多加关照的,她拉开窗帘,老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对着花析里招招手。
“好孙女,来,到奶奶这儿来。”
……
马车上。
“母后是来找本宫的?”江陵有些诧异道。
自己这才刚坐上王妃的位置不久,就当了皇后,其中间连跟太后的面儿都没见过。
太后又为啥来找他?
——皇帝?皇帝让太后来找我?
江陵心里推测,接着他便问道。
“母后可是刚去了太和殿?”
太后点点头,按理来说像她这种太后应该保养的很好,可却满头白发。
真就我寄人间雪满头。
——贞安的死亡对她的伤害很大吧,难怪昨天没有看到太后,原来是不想看着自家儿子死,唉,可悲啊,白发人送黑发人。
“嗯,本宫想着多看看陛下,不过现在宫里忙着很,国库也亏需,陛下还要为先帝拟遗诏,这登基大典也没钱举办,就想着今日当着百官报报名字,走个仪式。让本宫过来请皇后。”
江陵若有所思,消化着刚得到的信息。
——国库确实该空虚了,为先帝拟遗诏?遗诏不应该是由先帝写吗?让太后过来请我?我的面子有这么大,需要太后来请?
江陵又想到今晚的天理教袭宫,将心思从刚才的问题里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母后,官员的俸禄照常发吗?”
“嗯。”
“那军饷呢?”
“国库还没有亏损到那种程度,不至于不发饷,皇后问这个作甚?”
江陵很快就绽放出一抹单纯,灿烂,无辜,惹人怜爱的笑容。
“本宫……有些好奇吗,想为陛下分扰。本宫之前是商女,在外面经营着几家的铺子,就想着……”
太后摆摆手,她虽然不知道皇后打着什么主意,但她可以肯定皇后没有恶意,“用不着皇后劳心。”
江陵继续试探。
“母后,当今城墙如何?”
“经先帝翻修,当今固若金汤,外加天陷阻拦。皇后不必担心东北女真和草原各部。”太后说道,江陵什么意思,她闻着味儿就知道了。
总不是害怕自己被蛮族给虏了,毕竟现在开封失守。
女真要么南下江南,要么直攻洛阳,然后剑指长安。
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现如今长安共汇聚十万大军,潼关更是有十五万大军,山东守军向内逼近。
女真如果不撤军,那就是被包饺子,除非怀兴帝玄宗附体。
江陵循序渐进道。
“母后,本宫并不是这个意思,本宫只是在想百姓会不会造反。”
太后面色沉了下来,冷冷道。
“呵,皇后还真是直率啊,这是被位置冲昏了头脑,说什么都不经过脑子吗?就凭皇后刚才那句话,本宫若是想治你,十个陛下都拦不住。”
江陵感觉自己步子确实迈的大了些,他也不懂什么文字文学,见太后威胁自己,想起了某个人。
——还真是从你肚子里生下来的,性子都一个样,动不动就威胁人。我这话说的有什么问题吗?百姓先是挨冻,又是挨饿,你们国库穷,打仗还有钱?总不是加江南的税,这不起个义,天理难容啊,他丫的,还不让我说了。
“昔,武王举鼎与霸王举鼎谁才是真英雄?这是先帝问我的?太后以为呢?”江陵笑着问道,笑容无害单纯,像是天边的仙子。
就这么一副笑容,就连女子也要为之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