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丈人家回来后,沈珺也不再出门,一心陪着徐婉,粮铺的事他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就这样平淡的过了三天,六安求见。
许多事不露头,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就像沈澈假死,若不是章韵瑶拆穿,八年,徐婉都不得而知,可事情一旦有了苗头,在去查验,就很快水落石出。
沈珺在书房接见了六安,六安对沈珺禀报:“不出二爷所料,刘峰父子俩确实是有人故意引去粮铺……”六安娓娓道来:“城外的破庙里,住着刘峰的妻女和另外几家同他们一道的流民,问了那些流民,他们的来处与刘峰所说无异。”
如此,刘峰父子的身份就没有问题。
“奴才又去查了菜农,菜农没有问题,刘峰父子没有和他一道出城,这两天菜农还在菜市场偷偷打听刘峰父子的去向呢。但是奴才查到他儿子有问题,他儿子根本没有摔伤,这段时间都瞒着菜农在村里的赌舍里赌钱。”
沈珺问:“是赌舍的人故意诱他去赌钱?”
“应该是,村里人都说菜农儿子以前不赌钱的,就年前几天才开始赌,奴才问了具体时间,正是菜农遇上刘峰父子的前一天赌上的,至于诱导他去赌博的小混混已经不知去向。”
“那卖鱼人呢?”
“奴才去市场上查了,没有这么一个买鱼人。”
那就完全能确认刘峰父子是被有心人推出来引起他注意的。
沈珺这时倒是对粮铺升起了浓厚的好奇:“那粮铺老板到底何许人也,让算计者大费周章的将他推到我面前来。”
六安小心翼翼的说道:“是三爷和容华县主的娘家人。”
“三弟?”沈珺面色微沉,去北方卖高价粮的是三弟?他似有不信:“会不会是容华县主娘家人打着三弟名号?”
六安摇摇头,将查探到的信息仔细禀报给沈珺:“他们这场生意由三爷和容华县主的父亲吴都指挥使共同合作。对外主理则是容华县主外祖家的管事,吴都指挥使负责打点北方官场人脉,汉城和江南这边则是由三爷出面打点。”
沈珺闻言,面色更沉了,父王知道吗?不,肯定不知道,父王作为皇家子弟,属地藩王,为人刚正,行事光明,克己奉公,勤政爱民,就算是急需用钱,也不可能挣这种不顾老百姓死活的不义之财。
乱世之中,这种以倒卖粮食进而敛不义之财的举动若是曝光出来,世人可不会管你汉王知不知情,有没有参与。他们只会说汉王唯利是图行悖逆之举,说不定还会引朝廷猜忌,给汉王定一个动摇国本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