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里,遇险的是父亲,大哥也并未经历被掳劫之事,反而在营救父亲这一路,各方面都得到了锻炼,黄有德评价,大哥是一位做事认真踏实,且能听得进意见建议,上能不怯权威,下能不嫌位卑,与所有人都能友好相处的人。
只是大哥从小受父亲严厉教导,遇事少了几分主见,遇险少了些许急智,这样的人,不能成为开拓者,却可以当一个守业者。
徐婉认真的说道:‘大哥,父亲让你全权负责造船和盐场的事是在锻炼你,有心培养你成为徐家下一任的掌舵者,可掌舵者要做得是把握方向,掌握决策,并不是单纯的约束自己的衣食住行,父亲要是知道,自己从小锦衣玉食的嫡长子吃住跟一般的管事差不多,甚至更差,那他早出晚归,四处奔波,意义在哪?再说你这么长时间待在船坞,人家船工们想偷点懒都不成,盐场的大管事是父亲花重金从其他盐场挖过来的,你这么不分昼夜的去盐场盯着,人家还以为你不信任他呢!退一步讲,大哥你是徐家的嫡长子,无论你做得好与坏,终究是父亲的亲儿子,婉儿的好大哥,大嫂的好夫君。’
一时间,屋里静下来,徐毅神色凝重,这些话,其实父亲也对他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他牢记,他是徐家的嫡长子,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应当承担起护佑徐家以及家人的责任。
母亲说,他贵在实诚良善,做到了一个好大哥的榜样。
妻子说,让他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无论做得好与不好,她总会在身后支持他。
仿佛是被阴层的乌云遮挡住日光的心情,在这一刻犹如拨云见日,光亮瞬间照透心间。
徐毅的目光明亮而又散发出喜悦光辉,炯炯有神的看着徐婉。
徐婉知道大哥这是自己从牛角尖里退出来了,心情愉悦的说道:‘上午我选了几匹布匹和一副头面,待会大哥和我一起回去,送给大嫂,还不好。’
徐毅愣了愣,转而抬手刮了一下徐婉的鼻尖,笑骂道:‘大哥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是心较比干多一窍了。’
岁暮天凉,万物肃寒。冬日的天气越来越冷,越是这样冷的天,徐婉越不想动,只想守着银丝炭炉躺在美人榻上看看书,眯一会觉。
可张氏却不许她这么懒散。
依照王府二公子和徐婉的年纪,两家的婚约也该提上日程,前不久王府派人来徐家取了徐婉的生辰八字,拿回去与二公子的八字合婚。
结果……自然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