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云湘亲启:
西北这儿天气干热,这般时日爷晒得很是粗黑了几分,你瞧见了心里定要腹诽一番!他日等见了面,还请湘湘熬忍一番,莫要嫌这粗黑老菜帮,爷虽是八尺昂扬男儿,也属实遭不得湘湘那般嫌呢!
爷白日酣战迎敌,倒是不如何,夜间酣睡时却实在孤枕难眠,那被窝冷硬,没有你相陪便觉得空虚寂寞,闭上眼便都是你我酣战场景,属实热血难平。却不知你独守空闺时可否贪恋爷那强劲臂膀的温暖,可否觉得想念万分?
须得说一句,西北菜咸味重,爷又火气旺盛,很是生了一些口疮,食饭艰难。不过所幸不是长在唇上脸上,否则很是要折损爷容颜,黑了暂且可忍,丑了却不能忍。
另外,可否给爷再缝几张汗巾子?在西北汗湿得厉害,很是需要。
说到这便不多说了,否则怕是要被你嫌了啰嗦,见信定要回信,须得写满三大页纸,每日做了什么都写上,爱看。
如此,最后香一口。爷这儿一切都好,战事顺利,勿要担忧,且安心在家等爷凯旋!”
一封信读完,云湘很是能想到那人写信时的眉眼,一时也垂下眼,神色柔和几分。
她打开第二封信,那上面却是沾着血迹的,打开后,里边字迹也比上一封潦草许多。
“爱妻云湘亲启:
距上次寄信已是过了大半月,却不是爷不愿写信,实在腾不出空来,不知湘湘如今可是醒来?若是醒来,可曾想我念我?
上回寄出的信未曾得到回信,怕是你还未醒来,却不知那扬州庸医是不是吃干饭的!
醒来定要细细写一封信给我,若是大梦三千,也定要细细叙这梦中事来。
西北一切顺利,勿要担忧,等我凯旋。”
这封信的最后几个字潦草得几乎看不清笔迹,连笔连得厉害,该是写信时将将遇到急情。
云湘摩挲了几下这信纸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默然半晌,才是打开了第三封信。
“爱妻云湘亲启:
可是醒了?可是瘦了?可是念我想我?
莫要再贪睡了,快些醒来可好?
若是想睡,待我归来便陪你好好睡个几天几夜,如今却是快些起来,多食餐饭,多养些肉。
西北一切顺遂,我安好,无须担忧。
等我凯旋。”
这封信上也有血迹,且字迹瞧着有几分虚浮,不像前面两封信那般龙飞凤舞,铿锵有力,很是失了那昂扬八尺男儿的强劲有力。
云湘拧紧了眉,捏着信问站在后面几步远的成石:“最后一封信是何时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