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杏立刻道:“已是准备好了,大爷可要现在用?”
陆钧山冷冷看她一眼,没说话。
黄杏立刻紧张地下去准备了,无须大爷再多言。
云湘如常检查了一番弟弟的功课,等饭食上桌后,牵着他的手到桌边用饭,她则是在一边夹出陆钧山喜爱的饭菜来,端到床边放到春凳上。
这昂扬的八尺男儿向来是有自尊的,除了个别时候,都是自己食饭,很是利落省事。
可这回他却抓住了云湘的手,“你今日在这儿陪爷吃。”
云湘看他一眼,没有拒绝,应了一声,去饭桌上和弟弟说了一下,便夹了些菜端了过去,坐在春凳上陪他吃。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吃完了饭。
戚怀信用过饭便跑出去玩了,有成石看着,黄杏将屋里收拾干净也退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陆钧山便是有些熬忍不住了,方才他食饭时一直盯着这小妇,她却不曾抬头看他一眼,这般待人清冷,都是因为知道那瘟生娶妻一事!
“瞧你心里都是那瘟生,结果他却要娶妻了!”陆钧山实在是忍不住,说出来便是一副怨妇模样。
云湘看他一眼,道:“蒋夫子为人负责,待未婚妻极有责任心,实为良配。”
她若是哄上一句也就罢了,偏偏要火上浇油,陆钧山本就憋了一肚子酸火,遇到蒋铖的事便是熬忍不住一丁点儿,道:“你说他堪为良配,在你心里那爷算什么?”
云湘坐在床边,神情温和又莫名有几分冷清,她看一眼陆钧山,“若你我定亲,后来我意外身故,婚事作废,可几年后我回来,又丢了清白,你还会履行当日婚约娶我么?”
陆钧山盯着她,呼吸却愈发粗沉起来,“你以为爷会怎么做?死不认账,另外娶妻?是否在你心里,爷就是一个卑劣之人?”
云湘想了想,没吭声,这比喻或许不对,陆钧山也会履行婚约,他有时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倘若当初郑元娘遇到这等事,他定也是会力排众议娶了她的。
陆钧山脑子里却是发散了出去,一时联想许多,他俊美的脸儿有几分青色,道:“你是否在想爷驱散了后院女人便算是不负责了?爷会给她们足够一生的银钱,还是你想爷留着她们?”
云湘不想跟他吵,这话题有些无解,身为古代男人,如今他确实做得已是算得上不错了,给足银钱也是负责。
“我不该这么问你。”她握住他已是捏成拳的手,那手上青筋毕露,显然心中愤懑至极,他的情绪依然是绷到极点了。
陆钧山那好看的凤目直直瞪着她。
云湘已是准备他还要说上些酸言酸语,却听他忽然气哼哼道:“知错就好,爷八尺男儿不与你多计较,爷要问你讨一件礼物,算你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