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听罢这话,却是认真看了看云湘柔美温润的脸庞,眼眶又湿润了几分。
……
从宫中回来时,已是天色黑沉时。
马车在陆府门前停下,成林和成石赶紧侯在旁边,搀扶着陆钧山下来,他今日挨了一百板子,几乎不能走路了,但人还没昏厥过去,只提不起力气说话,若不是这一副强劲悍猛的身体向来康健,怕是要直接丢了命。
大太太看到大儿身上都是血,也是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只觉得皇帝怎这般心狠,不放过郑家,如今又这般待陆家!
他们两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大太太叫云湘好好照顾好大儿,便是带着郑七娘先回去。
她还要好好查一查这屋宅之中究竟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到处胡说八道!
也不知是成林成石忘了还是怎么,并没有将陆钧山送到他的慎行院,直接送到了寻芳院里来。
院里人见大爷好端端去参加寿辰,回来却成了个血人也是吓了一跳。
云湘吩咐黄杏交代下去准备了热水来,总要擦洗一番。
早就叫人请来的大夫已经到了。
陆钧山趴在床上,平日里炯炯有神的那对凤眼儿此刻无精打采的,却是强撑着没有闭上,只觑着坐在身旁的云湘,道:“你不许走。”
这八尺昂扬男儿虽然此刻趴着了,但多少有点撒娇的意味,低沉的嗓音也没多少威严,反倒是带着些孩子气。
云湘看他一眼,也在想以后要怎么和他相处,自是不能和以前一样放任,什么都无所谓了。
但也不能什么都给他,自是要好好调教一番!
不过她看了一眼今日陆家大爷挺翘的臀,柔声说:“我没说要走。”
云湘示意黄杏剪开陆钧山的衣服,但黄杏看到大爷瞪着她,哪里敢,忙缩着头后退。
陆钧山虽然有气无力,但振振有词:“爷的臀哪里能随便让人瞧了去!”
云湘只好亲自剪开衣衫去照顾陆钧山尊贵的臀的颜面,只给大夫一人瞧过。
大夫说这伤得养个起码一月,配了伤药和喝的药。
云湘叫人去取药,又用温水替这霸道强横的男人擦洗了一番,此时无人,他终于不顾那颜面,哼哼唧唧的嚷着疼,云湘快受不住他这近乎娇嗔一般的男儿声音,下手动作忍不住大了一点,他便哼得更大声一些,又幽怨地看她一眼:“你这小妇是不是故意趁此机会报仇呢?”
说罢,他自己又笑了,方才还萎靡的凤目此刻精神起来,哑着那一把好听的声儿忽然道:“‘民女慕恋陆将军,自愿与其定下婚书,许下百年之好。’如此动听的话,真是仿佛佛音圣令,爷多听两遍怕是伤都能好得快一些,不如你再多讲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