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他做好了这小妇冷嘲热讽诸如他如何要夺了她之类的准备,可她却没吭声。
陆钧山安静了一会儿,说:“你是否还在怪爷当初使了手段把你强要到身边来?”
这事已经吵过几次了,如今他们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再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
何况,要怪陆钧山,也要怪这古代的世道,身份低微的人没有自由的权利,卖身契是一道束缚,可这世道又是另一道挣脱不了的束缚。
陆钧山这样的人,要什么就有什么,得不到的自然要使了手段弄到手,强权在这里便是这么用的。
云湘不知道该说什么,和他谈心,他未必听得懂。
“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今你我这般,婚事已定,你总不叫爷走进你心里,哪个小妇像你这般死守着心门,叫人想撬个边都难。”陆钧山又开了口,初时声音温柔,可说到最后,难免也有些难堪和委屈。
那是一种不得解的茫然。
云湘心里有许多情绪想要宣泄,在这样一个夜晚,她沉默了一会儿,柔声说:“陆钧山,那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欢喜我?”
陆钧山不止一次听这小妇问这个,他将脸埋进她脖颈里,“爷不知道,就是瞧你欢喜。”
“那如果将来你又遇到一个你看着很欢喜的人怎么办呢?”云湘又说道。
陆钧山心道,若是从前,必然是要说女人不过是玩物,既喜欢,就纳了便是。
可他如今却知道这小妇听不得这样的话,而且,再来一个这般折腾人的,他属实没有心情了,便道:“爷不是允诺过你,以后再无旁人了么?”
“可人的心是控制不了的,你身体守着我,不去纳旁人,可你要是中意了别人,你控制不住你的心。”
实则云湘对他能管住下半身这一事也没多少信心。
“可爷即便此时向你允诺不论身心只你一人,你若是不信,便还是无解。”陆钧山此刻倒也有几分耐心。
他就是知道,这小妇心中对他无半分信任可言。
云湘却是听出了陆钧山话外音,倒也没有生气,语调一直平静柔和,“大爷叫我如何信你?是你那风流史不够精彩,还是你见了弟媳的陪房丫鬟便要强夺了去不够放荡?”
陆钧山一时又被堵住了话,“都是过去的事了,总是拿出来说作甚!”
云湘立刻揪住他这话道:“那你说过几次蒋铖了?”
如今吵架是吵不过这小妇,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钧山心里郁闷,低头看的还是她后脑勺,便将她身体掰了过来,面朝着她,瞪大了那双凤眼,“那你说,爷要怎么你才信?”
云湘和他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心情渐渐平稳下来,此刻听他这么一句,又感受到他哪里都硬邦邦的身体,看他一眼,柔声道:“许是阉了大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