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看着这男人走到自己面前,因为使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长枪之术而气喘的胸口起伏着,鼓胀的胸肌上滴落着汗水,漂亮的形状,连那两点都算得上长得完美。
她不说话,只淡然看着他。
陆钧山等了面前这小妇开口,却许久不见她出声,也不递上一块汗巾子来,不由又气闷了下,凤目看着她道:“方才这一番伸展筋骨倒是出了一些热汗呢!”
云湘低头从怀里他的衣衫里找出方才被他一并解下的汗巾子递了过去。
陆钧山想要的是云湘那带着她淡淡体香的香帕,但她如今能递来这个也算是让他在众多人面前保存了那些许颜面,便是扬唇一笑,又不想去接,低下头来,道:“那卫堔不爱干净,长枪上附着一层老垢,弄得爷的手也脏得很,拿了帕子怕是要染上一层污垢,爷喜净你又不是不知晓,劳烦替爷擦上一擦,西北风冷,这般热汗一会儿吹多了怕是要着凉。”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了一些,竟是有几分撒娇的委屈。
若是以往,陆钧山十分不屑八尺男儿这般作态撒娇,但昨晚却是领悟到了这示弱撒娇的好处。
云湘感受着满是热汗的人身上的热气朝自己过来,贴得十分近,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除他无旁人了。
她偏头喊了声成林。
成林自是将未来主母的话当做圣言,赶紧过来。
云湘将汗巾子递给成林,柔声说:“你家大爷需要有人替他擦了身上热汗。”
成林不想接那汗巾子,但被云湘硬塞了过来,他抬头一看,大爷那对凌厉凤目正带杀气地瞪着自己,自然不敢把爪子往大爷身上放。
陆钧山见云湘不搭理自己,只好闷声拿了汗巾子随意擦拭一番。
云湘看他一眼,什么污垢不污垢,这不是擦得挺好?
陆钧山自觉颜面又丢了几分,一张俊美的脸儿便肃然几分,十分正经的模样,接过衣衫重新穿好,宽袖大袍,很是飘然若谪仙。
云湘始终没说什么,站在一旁看着场上卫堔正指点弟弟,弟弟很是依赖他的模样,想来被卫堔带到将军府后,弟弟是被好好照料了的。
卫家的势力在西北,轻易不会离开入京,自然人脉也没有陆钧山广阔,她也不好意思利用他去为弟弟寻医。
“送予太后之礼的木料可找到?”云湘主动与陆钧山道,声音平和低柔。
陆钧山偏头看她,“嗯,叫人送来了,你今日便要开始雕?”
云湘目光不曾看他,依旧看着前方,“自然不好耽误时间。”
此事虽是她和陆钧山的交易,到时候送礼是以他的名义,但是她作为匠人,总是有名可循,或许,到时太后欢喜了,能求她让太医为弟弟医治。
陆钧山来以此为借口找云湘有两个意思,一就是想用此借口来找她,二就是替她挣点名声,好过了祖父那一关,如今那些事,包括婚书,都是叫她娘先瞒着祖父定下的。
祖父多年不管事,又习惯他风流名声,才是没有多管,但日后知晓,必是要反对一番的,他最是注重规矩门第,不好糊弄。
陆钧山想着,盯着云湘,压低了声儿道:“到时随爷一道入京?”
他含糊了其词,倒是没说入京是为着婚事。
云湘是要入京,没有拒绝,点了头,心平气和道:“既是为太后备礼,万一木雕有什么问题,也方便我行事,且京都大夫多,方便我为弟弟寻医。”
随着他一道入京,也省得女子孤身上路的可能有的麻烦。
“此事便交由了爷,定会为小虎恢复如初!”陆钧山却是以为云湘答应了与他好,低沉的声音含着笑意,掷地有声,徐徐图之果真是妙处多多呢!
云湘听到他如此亲热的语气,看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安静地看着练武场上弟弟像模像样的练着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