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踌躇了一下,道:“可是戚姑娘会寻死。”
陆钧山的俊脸儿又是紧绷了,阴沉着俊脸道:“让你加派人手去查的消息如何了?”
这消息自然指的是那几乎已被认定是死了的云湘弟弟的消息,当初线人的消息确实是那般的,可死无尸可认,便算作是还有那一成的希望。
如今将目标从那死去的被玩弄的小儿身上挪开去查旁人,确实查到当日有个孩子性子烈划伤了脸被人打得半死不活被贱卖了,年纪与那戚怀信对的上,后来一路辗转被卖去了西北一间花楼做了龟奴,之后被个有钱公子买走,又失了踪迹。
成林摇头:“还未查到究竟是被谁人买走,老鸨说那公子面生,看起来是头一回来楼里,属下正查西北富户中有那等癖好的公子哥。”
陆钧山拧了眉,未再作声。
云湘在院外的一处回廊下站了会儿看假山石堆成的奇景,就听到了身后踏步走得虎虎生威的男人动静,稍稍偏头看了一眼,就见陆钧山带成林离开的身影。
那凶神周身仿佛都浮着一层煞气,气势汹汹。
被她几次下了脸面,该不会有下一次了吧?
陆钧山感应到什么回头,却只见到云湘背过身离去的背影。
他抿了薄唇,自是觉得自己多想了,那小妇的视线又岂会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呢?
陆钧山去了卫将军书房找他,他来此自然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太后生辰礼,此次来西北的和谈使臣是赵居悯的人,摘桃子便不必多说了,对于此人,他向来是多警惕的,怕是其中有何诡谋,自要多提醒卫将军一番,并商量一些应对之法。
有定远侯府满门之死,卫天成自然不敢小觑那文官之能,虽说他认为如今已到和谈这步出不了什么岔子,思索过后又叫了大儿卫堔一道过来书房。
商议完事,天色已暗。
卫天成看看一边健硕高大的大儿,又看看另一边已然承了定远侯之志的陆钧山,心中自是有些长者之喜,他又见陆钧山眉宇间的郁气,便索性叫人备了酒菜过来,“今日我们爷三好好喝一口,好男儿有什么郁气饮了酒也就一并放下就是!”
陆钧山和卫堔两人谁也瞧不上谁,皆是冷着脸儿,但碍于卫天成,也就捏着鼻子一道喝了几杯,本来只是小酌几杯,到最后,两人竟是越喝越多,地上摆了一坛又一坛酒坛子。
卫天成是老将,自然是沉稳做派,没有与两人缠喝下去,瞧着情况不对,见两人都有醉意,便叫了人过来领两人回去。
卫堔来这儿前把小厮留下来陪着小初九了,后来小厮听闻大爷喝醉了酒要过来,小初九拉着他衣摆也要来,便索性带着小初九一道过去。
而陆钧山这边,他喝醉了酒倒也不发酒疯,只冷着一双凤目,一脚踹开成林的搀扶,口齿不甚清晰道:“叫她来!爷就要她!”
旁边卫堔听了,大着舌头便道了句:“老菜帮真不要脸!”
这话便是捅了马蜂窝,陆钧山本是胸口一团郁气不得抒,倒是正好了,抡起铁拳就砸了过去,冷笑声,“好个年富力强的小将,想在爷身后捡食吃也要看爷肯不肯!”
卫天成听得莫名其妙,愣神间,就见两人扭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