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情绪已经崩溃,向来体面温柔的人儿发起怒来,却是比旁人都要来得厉害,句句都是扎陆钧山的心,“我真要多谢大爷不与我计较,想来我这般低贱的人也不值你计较,你先前与我说什么,娶我为妻?真是好大的笑话呢!陆钧山,你过来,我与你说句悄悄话。”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听来依然纤柔,可那语气却是冷冰冰的,尽是无情模样,可她话锋一转,尾音却仿佛带着只小钩子,她仰起白皙的脖颈,凑向陆钧山耳朵。
陆钧山瞧着这小妇又哭又笑的模样,心被她气得发疼,却又被蛊惑着下意识低下头去。
“陆钧山,我不仅不欢喜你,我还厌恶你,我厌恶你目中无人,我厌恶你自以为是,我厌恶你被许多女人用过的肮脏的身体,我厌恶你,你知道吗,你每一次亲我时,我都觉得恶心,我觉得臭,我总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擦嘴,我总要漱很多遍口,你那么脏的嘴和那东西碰我时我都想吐,可我想活,我想找弟弟,所以我忍着你那般令人讨厌的脾气,我忍着你那般脏臭的身体!”
云湘温柔的声音含着笑,那般恶意满满的话,全对着陆钧山耳朵灌进了他心里,蔓延至五脏六腑,撕扯着他的心,令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凤目赤红,他瞪着面前含笑看他的小妇,前所未有的屈辱袭上心头,僵硬的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抬手就把云湘推开。
“你这狡恶小妇!”他喘着气,脸色也青白一片,凤眼赤红,面如恶修罗,站起身瞪着云湘。
云湘倒在一旁的炕上,被推开的一瞬,眼泪流得更加厉害,糊满了脸,心里万般情绪掠过,却是笑着点头,“是,我是狡恶小妇,大爷品味竟是这般低劣,瞧上我这般狡恶小妇,还想娶做正妻,仔细想想,你这样的恶汉,确实配了其他千金小姐是委屈了她们呢,也就配我这般低贱的狡恶小妇了。”
陆钧山被气得肝疼,一掌拍在旁边的炕柜上,那炕柜直接四分五裂,飞溅的木屑划伤了他那张俊美的脸,留下一道细小血痕,越发如修罗一般,他瞪着面前这放肆的小妇,冷怒道:“你以为仗着爷对你的疼爱,爷会饶了你这放肆行径吗?”
云湘伏倒在被褥上,笑出声来,泪直往下流,她稍稍直起身看他,“疼爱?你是说对待阿猫阿狗一般的疼爱吗,高兴了就宠两下,生气了便冷下脸来斥责的疼爱?还是能分出千百份分给后院女人妓子的疼爱?你说你欢喜我,但你知道什么是欢喜吗?陆钧山,你都不会爱人!你不过是仗势欺人,你想要的,就非要,你给予的,就非要别人受着,根本不管别人想不想要!不,我错了,陆大爷何须要爱人呢?不过是只要纾解了那地儿的痛快得了欢愉就行!只要是长得如你意让你得了趣的,睡了就是,何须费那个心神去爱人?你做这些时,可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够了!”
陆钧山大步上前,再也听不下去,脑袋嗡嗡嗡得发胀发疼,他的心都被她蹂躏践踏,他气得身体都在哆嗦,将她按倒在炕上去撕她衣服,铁青着脸抖着薄唇道:“就如你说的这般睡了你这狡恶小妇!”
他疯了一样,摸到那月事带时一顿。
云湘笑了一声,似乎浑然不在意,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柔顺来,陆钧山不过怔神之间,余光便见一道血光,健硕手臂立刻抬起猛地拽住她的手。
那镶嵌了红宝石的牡丹金簪尖锐无比,被她紧攥着就这般刺进了她脖颈里,鲜血瞬间溅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