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西北这儿安宁的很,弟弟的线索也断了急不得,云湘也等了几天没等到陆钧山那儿有何动静,便以为他偷听了那话后那男儿自尊再不能忍受与她搅缠,直接丢下了她,心情越发安然,每日过自己的小日子,西北这儿木料铺子不少,她去挑了挑,也淘到几块好木头,很是欢喜,打算雕些物件儿出来,还有,那自制的肚兜,也算是缝得能穿了。
她盘算着再过些日子成石几人也就回营地了,她也就孤身一人了,幸得许家婶子一家为邻,或许可以长久在这儿住下来,也方便寻弟。
可随着一封信寄回扬州,扬州那儿却是又掀起风波。
却说大太太近日人逢喜事精神爽,先是大儿战事顺利,再是云湘那边没有动静,显然大儿寻不到,只等着时间过去便放下她。
第三桩好事便是给七娘寻的夫婿已有了眉目,这扬州城里的,她看上的绝不会入赘,其他贫寒学子倒是有,偏偏容貌入不得她眼,说来也是巧了,偶然间却是知晓有门不知一表多少里的姨表亲在京都,家中贫寒,有两个儿子,据说都有些读书天分,无奈家中贫寒,父母体弱家里田地也无法管,其中大儿一年前考上秀才便停了学业在一处私塾做先生供弟弟读书,今年二十一,还未曾娶亲,样貌听闻很是清俊,她特地叫人过去打探了一番,原来他曾有过一门亲事,无奈女方不及成亲便生病去了,他守了一年妻孝,才如今还未娶妻,打探的人回来后便一个劲儿的夸。
大太太这日喜滋滋找了郑七娘来,拉着她的手说:“姑母给你瞧上了一人,按照关系,你唤他一声表哥也是可以的,生得很是清俊,如今二十一,年纪是大了点,可人才确实不错,是个秀才,大虞朝准许赘婿科举,等你们成了亲,他亦可继续读书。”
郑七娘听了便红了脸,道:“姑母觉着好就好。”
大太太又笑着说:“那秀才名唤蒋铖,是个极斯文温雅的性子,定是能与你琴瑟和鸣,过些日子,姑母请了人来扬州,让你见上一面相看相看。”
郑七娘脸便更红了,心中也有了几分期盼。
“太太,大爷传信来啦!”周妈妈从周管家那儿拿到信,便喜气洋洋地小跑着进来,那略显圆润的身躯都乱颤着。
大太太见了,很是笑道:“怎这般着急,当心摔了去。”说罢又转头对郑七娘道:“你大表哥总算是念着家里来了信,我还以为他这雄鹰出笼翱翔得自由自在早将家中老母忘了个干净呢。”
郑七娘如今提起陆钧山已是坦然,谪仙般的小脸抿出笑,剔透的人儿没了那般执着,一颦一笑皆是讨喜,“大表哥最是贴心,怎会忘了姑母。”
大太太满心舒畅,接过书信打开来看。
只一眼,便捂着心口喘不过气来,一副折大寿的模样,那笑容就僵在那儿。
这般模样唬住了一旁还笑着的周妈妈和郑七娘,两人面面相觑。
“姑母,大表哥信中说了什么?”郑七娘捏着帕子,很是小声地关心道。
大太太却是一副快厥倒的模样,指着周妈妈问:“家中可还有百年老参?天菩萨快给我来两根,还有,快去叫老爷中午回来一趟!”
周妈妈忙叫人去库房查老参,又去派人跟周管家说了声,叫他派人去官署寻大老爷。
大太太又对郑七娘勉强笑着道:“七娘,你先回吧,姑母这儿有要紧事要处理。”
郑七娘心中虽好奇,却乖乖点了头带着丫鬟离开。
这时周妈妈也嘱咐完人回来了,大太太见了她就恼怒异常,道:“钧山去打个仗,脑子怕是被两把刀夹一起拍了,出了点毛病,上回还说纳妾,如今竟是写信回来说要娶那丫鬟为妻,让我帮着准备,真是抱个菩萨亲嘴儿一头热乎却不管老母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