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病房里。
秦桑光着脚,蜷缩在角落,双手抱膝曲坐着,咬紧嘴唇,显然在无声忍受痛苦。
“秦桑。”
将推车停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白肃半跪在地,没有冒然伸手,而是声音很轻很柔道:“怎么不叫我?”
明明他们之间有明列条款的协议,为什么不找他这个工具人来呢?
“白……肃?”此时的秦桑似乎有些不太清醒,他微微偏头,脑袋枕在膝盖上,抬眼看去,“你来……你……”
紧绷的精神在看到白肃的刹那放松下来,可目光落在白肃脸上带着的东西时,震惊不已。
“谁给你戴的!”惊讶很快化作愤怒,秦桑伸手想要去解,却被白肃躲开。
止咬器这种东西,是给丧失理智,发狂发癫的alpha戴的,一点都不适合白肃!
简直是在侮辱他!
“是他们把你抓来的吗?你的身份被发现了?我没有说出去,我答应过你会保密的,我……”
“傻子。”总算知道为什么秦桑不联系自己了,白肃拿起毛巾,为他擦去手上沾染的鲜血,丝毫不在意脸上戴着并不舒服的止咬器,认认真真道:“有哪里受伤了吗?我给你上药。”
“别转移话题!”直接扑到白肃怀里,抓紧他的衣服,秦桑十分激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白肃点头,“知道。”
秦桑咬牙,“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我没料到苏黎会狗急跳墙……你可以不用来的,我经验丰富,只要熬一熬,总能挺过去。”
这几年,他都是如此熬过来的。
白肃却道,“不行。”
“啊?”
“明天是我母亲的手术,你答应过,会陪着我一起的,不能失约。”
“对哦。”
“困了吗?要不要睡会儿,离天亮还早。”
房间里,温度渐渐升高,本该具有攻击性的信息素,此时藏起獠牙,尽可能轻的安抚着房间内,脆弱不堪,精神高度紧张的oga。
秦桑受了惊,信息素又一度失控,此时身体确实很疲惫,但他却摇摇头,拒绝了白肃的提议。
此时他并没有脱离危险,但却主动伸出手,靠近白肃脸上的止咬器。
而房间外,一直目睹这一切的人,立刻紧张起来。
秦云霆挑眉看向家人,得意洋洋:“瞧,我说桑桑不同意吧?”
自己弟弟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巴不得白肃失控呢。
秦云承虽然没有冲进去,但脸上的表情,显然不是乐见其成的态度,“医生已经说过,不需要标记,安抚即可。”
若白肃还在此时,趁机对秦桑标记,逼他们承认二人关系,那就太不尊重人了。
秦家父母也是这个意思。
但病房封闭,他们此时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旁观。
房间内,秦桑不负众望,直接取下了白肃脸上的止咬器。
“还是这样好看。”
“你的家人会担心。”
将止咬器用力扔的远远的,秦桑又恢复了以往我行我素,自以为是的样,“可是,如果生米煮成熟饭,你是不是就永远不能逃跑了?”
白肃无奈,“我没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