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彬盯着手机中她的脸,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你没事儿就好,你别熬夜了,早点休息。”
陈夏刚要挂断视频,乔彬打住了她。
“夏夏,你怎么了?”
因为哭过,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乔彬见了自然是要起疑的。
她要不要跟他坦白呢,也许她不该对他保留什么秘密,但是此刻她却没有什么心情跟他细聊关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乔彬,我今天确实遇到了一些事情,但我现在心很乱并不想聊这些,你等我心情缓和下来之后再跟你聊好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疲惫与乞求。
乔彬没再说什么,对于她,他总是会选择尊重她的决定,尊重她的想法,这也许就是他最吸引陈夏的地方。
在乔彬的贴心安慰声中陈夏挂断了视频,她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么了,胸口又闷又疼,她拿起桌子上已经凉了的水杯仰起脖子喝了一口,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拿起手机站在床前来回踱步,她在犹豫,她在犹豫究竟要不要给那个人打个电话。
内心的不安排除了父母和乔彬,那他呢?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陈夏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过,一方面是对他有所担心,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犹豫不决之下,她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这一夜她没有洗漱也没有换睡衣,穿着白天那套绒衣牛仔裤斜靠在床边眼睛微阖着,她想强迫自己快点入睡,但脑中总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无奈之下她对着棚顶数了好几遍羊,但依旧难以入眠…
乡村的晨起往往伴着公鸡的叫声,当公鸡打鸣声叫醒整个静谧的山村时,她知道天快要亮了。
拉开了窗帘,拿着洗漱用品走到水房,打开水龙头,当冰冷的水打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她下意识地迅速抽了回来。
心不在焉这四个字已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状态,行尸走肉倒是恰得其分,明明她洗漱的习惯是将热水倒入盆中后再加入冷水,但她今天却鬼使神差般的直接用了冷水。
…
上午上了两节课后是课间操时间,她将手机落在了办公室,她的手机响了几声,但办公室内没有一个人。
昨夜凌晨三点,平阳市中心医院
高南站在抢救室外拨着电话,但那边却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他怀疑他的这个号码被陌生拦截了。
“病人家属在吗?”
一个穿着一身绿色制服的护士推开抢救室的门出来喊道。
高南放下了耳边的电话赶紧跑了过去。
“我是,我是周启东的家属,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身上有多处骨折,锁骨、肋骨处,还有右侧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现在我们要为他进行紧急手术,你这边需要签下字。”
高南接过她手中的笔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护士转身就要走进抢救室时,他似乎憋忍了好久,缓缓开口:“求你们,一定要好好救他。”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当手术室的灯亮起时,高南靠在了等候区冰冷的墙壁上,他的头低沉着,双手垂在身侧开始不由自主地攥紧成拳。
这是他来东晟之后,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害怕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