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大部队就启程回京了。
昨日的狩猎比赛,因为皇上受惊吓休养的缘故而被迫停止,最终谁也没能拿到奖品。
孟桑梓收拾好东西,和白溪一起走在队伍最后面,准备乘上马车。
白溪脚步顿了顿,扶着孟桑梓:“小姐小心,奴婢扶您上马车。”
孟桑梓扫了她一眼,真是稀奇——那天过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细致,短短一天之间,对她的态度大变。
大约是明白她眼神的意思,白溪面上挂起笑容,看着有些尴尬的样子,她转移话题道:“小姐,马上要启程了,您还是快些上马车吧。”
孟桑梓收回视线,借着她手掌的力道,登上了车辕
掀开车帘,孟桑梓发现车厢里端坐着一个人,她动作顿了顿,正准备开口,对方却先她一步发话了。
“不要声张。”
孟桑梓颔首,对外面报以疑惑目光的白溪说:“没事,你去吧。”
“奴婢告退。”白溪不疑有他,从马车上下来,走在马车旁边两侧。
孟桑梓钻进车厢内,半蹲在马车内的小桌子前:“皇上怎么来了?”
君砺行给自己倒了杯水放在面前,手掌握着杯沿,也不说话,目光四处飘着,没有中心点。
他应该不是渴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已。
孟桑梓料想到这一点,端坐在他对面,给他足够的时间开口。一边暗自猜测着,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又转了一圈茶杯,碰到桌子砰砰作响,最后他将茶盏猛地拍在桌子上。
孟桑梓正襟危坐,目光始终盯着他,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君砺行却哼了一声,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摔在桌子上。
看到桌上躺着的是一把短刀,刀鞘和刀柄光看着就价值不菲,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孟桑梓无心欣赏它的价值,而是猜测着君砺行的目的。
特意来她的马车上,在桌子上放一把短刀……孟桑梓不想多想,却还是忍不住做出最坏的打算。
“紧张什么。”君砺行哼道。
“皇上多心了,臣女只是好奇,皇上的目的是什么。”孟桑梓收敛了情绪,目光淡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最好是。”君砺行瞥眼:“这柄千年玄铁打造的短刀,是我爹最喜欢的,可惜他身体弱,习武不够出众……”
君砺行似乎陷入回忆之中,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说话时也不在是气势汹汹,连自称都变成了“我”。
孟桑梓提着的心渐渐落下来,只是……先皇去死时,君砺行不过四岁,他能记得住先皇的什么?
正想着,君砺行似乎从回忆中拉回了思绪,他将短刀一推,就到了她面前。
孟桑梓更加不解了,诧异的看着君砺行的动作。
“看我干什么,这是你应得的。”君砺行说,“我一向恩怨分明,在练武场,不管别人的目的是什么,但那一刻的确是你救了我,这是送给你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