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号完脉,皱了皱眉,与她视线对上的一瞬,便恢复了平静。
孟桑梓心里有了数:“有话直说。”
疾风:“孟姑娘气血亏虚,是服用烈性药物所致,好生调养即刻,但日后切不可如此。”
“多谢提醒。”孟桑梓垂眸,掩盖眼底的暗芒,“以后不会如此了。”
当年她服用的这个药,还是杜衡送来的,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对杜衡毫不设防了。
纪秦川:“还有其他的吗?”
“再无其他异样。”
正好马车过来了,纪秦川没在多问,低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流芳,才想起来这么个人:“差点忘了你这个婢女,疾风,将她弄醒吧。”
孟桑梓拦住他:“不必,最好让她多睡几天。”
她若醒来,回家的事,转眼就能传到杜衡耳中。
纪秦川也没多问,朝疾风示意。
疾风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喂到了流芳嘴里。
“这个药可以让她再睡两天,不会伤到她。”
“多谢。”
疾风:“孟姑娘客气了。”
纪秦川被搀扶到马车上,回头朝她伸手:“上来!”
宽厚的手掌在眼前,孟桑梓垂眸别开视线,装作没看见一般,扶着车厢上了车,纪秦川低叹一声,无奈的收回手。
马车里很宽敞,里面有个休息的软榻,软榻前还有放着四方的桌子和小板凳。
纪秦川半靠在软榻上,眸子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孟桑梓:“纪公子,有话直说便是。”
纪秦川一笑:“叫什么纪公子,当年不是一口一个川哥哥的吗?”
闻言,孟桑梓蹙了蹙眉,眉眼间有几分不悦:“纪公子说的哪个当年?”
她脑中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
纪秦川迟疑:“你……当真不记得?”
记得什么?
孟桑梓眼神询问着他。
纪秦川脸色黑了黑,不知该说什么好。
车厢就这么安静下来,一直到了上官道,中途休息时。孟桑梓下了马车,与劲草一同去茶楼买茶水和点心。
疾风便上车替纪秦川换药。
将被重创的伤口重新上了药,用纱布层层包住。
纪秦川突然开口:“诊断的结果。”
疾风:“孟姑娘除了她气血亏虚之外,没有其他病症。”
“那她为何不记得我?当年同在珞蔚山学艺时,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想到过往种种,纪秦川声音凄楚,言语中带着几分惋惜。
疾风惶恐道:“属下医术不精,请王爷责罚。”
“你若称医术不精,那华京还有谁敢言擅长医术。”纪秦川冷眼睨他。
疾风跪在地上,头低垂着,等候发落。
半晌,纪秦川才说:“下去吧。”
“属下告退。”疾风松了口气起身,下了马车。
纪秦川掀开车帘,窗外春.色晴好,初春的阳光温暖和煦,照耀在茶楼里喝茶的女孩身上,光影笼罩简直美不胜收,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