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说:“我们不能出府,先找人将褚家奢靡的消息传出去,用民谣诗句的方式传,这样才能传的快。”
春荷让巧儿给她研磨墨汁,她想了想,提笔在纸张上下下数行字,随后,她递给巧儿两张纸,只见上面分别写着两首诗。
一首诗是:
北川褚家富且骄,玉盘珍馐随意抛。朱门之内香满溢,路有饿殍心似刀。
金樽美酒常盈盏,银筷玉碗未曾少。粒粒皆辛农夫汗,转瞬化为沟渠草。
另一首诗是:
贪腐横行权势大,民脂民膏任意耗。仓廪虽实非己力,挥霍无度天亦恼。
秋风起时禾黍黄,百姓望天盼丰穰。褚家却言钱易得,不知民间疾苦长。
巧儿一拍手,眼中的崇拜之意更深:“姐姐,好诗!”
春荷继续说:“你让昌哥找书肆的掌柜将这两首诗加到诗集中,书生们看了定会愤愤不平,议论此事。”
“再让他找些孩童,给他们一些糖果,让他们背下此诗当作民谣来传播。”
说着,巧儿将那两首诗收好,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些绣帕和图纸。
“我记得你之前卖绣帕的时候,有老板想要买我这些绣品的画样,还有书肆的老板想要买我的画,这些画你交给昌哥,让昌哥给书肆的老板,我们不收银子,书肆老板肯定愿意帮忙。”
北川有一定的言论自由,只要不是辱骂皇室,对皇室大不敬的,做成诗的,只要给银子,可以匿名收录到诗集中。
书肆的掌柜老板并不会因此而遭到报复,因为大家都这么做,豪门大户也无法因此暗中给人使绊子。
巧儿将那绣帕和图纸收好:“好,姐姐放心,我去找昌哥将这诗和姐姐说的话带出去。”
春荷握住巧儿的胳膊,神色严肃:“昌哥,可信的过?”
“姐姐放心,我俩是同乡,他小时候光屁股在院子里跑我都见过!”
说完巧儿捂住了自己的嘴:“乡下没那么讲究,长大之后我就没见过了,我当时也不是故意要看的……”
“姐姐放心,昌哥是向着我们这一头的!”
……
一个时辰后,巧儿托昌哥将东西都给带了出去。
“姐姐,都办妥了,咱们就等着外头的好消息吧!”
巧儿收拾好春荷的房屋,给春荷换上干爽的寝衣后,去了院子里洗衣服。
洗好衣服,去后院晾晒衣服的时候竟是碰到了六福:“咦,六福大人,你怎么在这儿呢?没有和小侯爷一起吗?”
六福的神色淡淡的:“嗯,恰巧路过,你叫我六福就行了,都是给小侯爷办事的,我们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必这么客气。”
巧儿说:“好,六福哥!”
这一声脆生生的“哥”听的六福耳朵都红了。
六福清了清嗓子,面上恢复了平静:“听说你病了?我这里正好多了一瓶膏药,我也用不完,放坏了怪浪费的,你拿去用吧。”
没等巧儿说话,六福将那白色瓷瓶放在了巧儿前面的石凳上就快步离开了:“我去值守了,你记得涂药。”
巧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暖呼呼的。
她拿起那药瓶,打开瓶盖闻了闻:“这是……治疗花柳病的药?!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得了那个病吧……”
“苍天哪!这回误会可大了,我这张脸该往哪儿放啊?!”
巧儿刚刚还很是欢快的心情,顿时低沉了下来,她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并没有得病,自己还是清白之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