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城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他说:“若是喜欢,自然是事事都要为她着想,急她之所急,忧她之所忧,不舍得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见到她就会开心,想要时时刻刻都让她感受到欢快,若是不喜欢……”
裴景诏抬手打断他的话,只觉得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腻歪肉麻的很。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绿竹,还有那一轮红阳,朗声说道:“我从不去想这些,天地广阔,我为何要将这大好时光都浪费在女人身上?”
他娘白玉婉就是爱错了人,一颗痴心都喂了狗,最后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他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自己的命要握在自己的手里,他要活的恣意潇洒,才不要为了某个女人整日郁郁寡欢,甚至茶不思饭不想,搞的身形消瘦,要死要活,整日以泪洗面的。
如今他和春荷在一起很是开心快乐,那他不介意宠着她对她好,可她若是有一日让他心神不宁了,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弃之而去。
任何人,都不能乱了他的心智。
忽而,裴景诏像是想到什么好笑又高兴的事情,拍着白锦城的肩膀继续说:“而且你不知道,春荷似乎和黎氏八字不合,相生相克!”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那个假惺惺的继母,好久没见到黎氏被气成这个样子了,有个人帮我气一气她,不是挺好的吗?”
白锦城也笑了,他也是后来才和裴景诏关系这么好的,幼年时期,裴家和白家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断了联系的,后来再次联系上,白锦城经常和裴景诏在一处,二人也就渐渐地无话不谈。
春荷站在外面,听到了里面的谈话,这不是什么重大机密,连窗户都没关。
春荷端着盘子的手有些抖,原来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对抗黎氏,瓦解黎氏在侯府威严的工具。想到此,她不仅没有失望,反倒是有些解脱之感。
原本看不清裴景诏的心,他身份地位比自己高出许多,最近又对自己那么好,让她诚惶诚恐,如今明白了他为何对自己好,心里反而放松舒坦了不少。
既然他不喜欢黎氏,那她就更要和黎氏对着干,讨他的欢心。
只要自己能一直有用,一直陪在他身边,当他的解语花,让他得趣,那她就不会被赶出府。
云生在一旁听的明白,看着春荷的表情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梗在心口。
他心里啧啧道:“小侯爷这是情深还不自知呢,小侯爷全身上下嘴嘴硬!”
从前,小侯爷总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只要自己想了才不管春荷姑娘是否乐意,身体是否承受的住。
可现在不同了,有的夜晚他在外头守门,竟然能看到小侯爷出来吹风,那时候小侯爷的脸上竟然会出现压抑、隐忍的神情,什么女人能让小侯爷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小侯爷明摆着是开始在意了,春荷姑娘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小侯爷竟然会开始忍着了,这实在不像是他主子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里面的说话声渐渐停了下来,春荷敲了敲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