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神色犹疑地应了一声,看了黎氏一眼。
黎氏总觉得这话是在嘲讽自己年纪大了,听起来还像是骂人的,可瞧着裴景诏那很是真诚的脸,尤其是那双明亮亮的眸子,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刚刚才变好的心情又变差了。
侯府,没有一个能让她省心的人。
黎氏让人把烧鸡收起来,问他:“小侯爷今日过来,可还有别的事情?”
黎氏每次看见裴景诏,都会想起他的生母白玉婉,入夜了会梦到这个曾经的好姐妹质问她为何要抢她的夫君,为何要抢她的儿子。
数次之后,黎氏就取消了裴景诏的晨昏定省,能不见到他就不见到他。
听黎氏这么一问,裴景诏脸色一红,等黎氏让丫鬟们都出去之后,他才有些扭捏地说:“母亲,孩儿觉得思琴不错……如今房中只有春荷一人……”
黎氏顿时就明白了和魏嬷嬷对视了一眼,面露喜色,思琴是她身边的人,若是裴景诏收了思琴,以后便可以监视他。
黎氏露出一个慈母的笑容来,笑道:“你是想收她做你房中人?”
裴景诏没有说话,脸色还是微红,黎氏只以为他这是不好意思了,满不在乎地说:“那就留在你房中好了。”
裴景诏感激地看着黎氏,又问她:“母亲,思琴的身契可否给孩儿?”
在侯府,各个院子的丫鬟的身契都是各个院子的管事在管,墨香院的丫鬟由墨香院自己管着,裴景诏把人要了去自然也要把身契要过去。
裴景诏见黎氏面色有些不悦,隐隐的还有愠怒之色,心里高兴,说道:“当然了,整个侯府都是母亲和父亲的,身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孩儿也不过是想拿着身契,好让她更好的伺候人,母亲知道的,思琴是有些脾气在身上的,不好拿捏。”
黎氏立刻笑了,思琴在她身边多年,她当然知道思琴很是有自己的主意,这几年驯服她颇费了一些力气。
黎氏并没有往其他的地方去想,觉得裴景诏是有春荷开了荤之后,开始发现姑娘们的美了,思琴虽然长的并不算是十分的出众,但身材也是不错的,和那些年纪稍小,身材有些干瘪的丫鬟们比起来,的确更吸引人。
黎氏说:“魏嬷嬷,去把思琴的身契拿过来。”
等魏嬷嬷把思琴的身契拿过来之后,将那张纸递给裴景诏:“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母亲没有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