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这两晚就在这将就睡一下。”
棕衣大妈离开之前把被褥折叠了一通,放下了一壶热水,嘱咐道。
任桑昏睡了一天,到了晚上,烧才彻底退了下去。
夜已深,陆今宴半躺在任桑身边,床头的灯光很是微弱,屋子里的温度骤然冷却。
任桑昏昏沉沉,似乎感受到了一点冷意,她朝陆今宴的一侧挤过去,身子贴着他的。
陆今宴身子僵硬,手微顿,探了探她的脑袋。
她额头上冒着细汗呜咽几声,似乎很不舒服。
他眼神意味不明,想起了前几天国外的事,又想起了叶安。
他没想到叶安会直接得罪陆家,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现在不是叶陆两家撕破脸皮的时候。
叶安没脑子,连累的却是任桑。
陆今宴脊背突然发酸发痛,他身上还有伤,就算涂了点药,也只能止住一时的疼痛。
他又想到任桑看着他背上的伤时,扑簌簌可怜掉泪的模样。
这样一想,背上的伤似乎又很值得。
这地儿不能久留,叶家的人会找上来,现在回江林去的话,这伤才叫真的白挨。
他声音沙哑,静静地喊了一声桑桑。
任桑微闭着眼,哼哼唧唧地喊疼,却不回答。
她现在又开始说胡话,眼尾噙着泪水。
他擦掉任桑的眼泪,带着宠溺:“怎么连睡着了也哭。”
她滚烫的温度退却,手又迅速冰冷了下去。
陆今宴小心翼翼地将她搂的更紧。
他的大掌不小心按压到了她的小腹,惹得她哼唧了两声。
“祁安哥……”
任桑囔囔道。
拧着眉毛,止不住地哭泣。
“什么?”陆今宴听不清,他低头,去听她的呢喃。
任桑陷入了无止境地噩梦里,她梦见自己倒在雪地里,四处白茫茫一片,她冷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始终没办法自己站起来。
她看到向她缓缓走过来的陆今宴,她又惊又喜地张大了嘴巴,想喊陆今宴的名字。
可没等她喊出来,她又仿佛堕入无止境的深渊,她倒在巷尾的角落里,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拿着刀,向谢祁安拥去,锋利的刀子,坚硬的棍子,一刀一棍的刺入谢祁安的腹部,打在谢祁安的身上。
她倒在一摊血泊里。
“祁安哥!”
“祁安哥……”
她看着陆今宴奋力跑向她,喊着他的名字。
陆今宴,我好疼啊。
陆今宴……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