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且不说这群人来的目的本就一致,自然不会因为宋晖的一句话便真的放弃离开。
更别提来时容易离开难。
杂役峰的结界本是众人同心协力才勉强打开了一个缺口,这才让他们得以顺利进入。
如今都杀红了眼,哪里会有人注意到,他们早已被困在了结界内,就算是想逃也逃不了。
远在另一座山头的晏黎瞧着这幕,眸中难得的有了几分真心的笑意,甚至连要种什么灵草都想好了。
可这件事情哪里是能瞒得下来的。
原本无人造访,索要灵草也只是各峰派弟子统一来取的地方,如今却是人满为患,甚至上方还萦绕着极为浓郁的死气。
若是宗门里的长老瞧到这幕还没有发觉不对劲,那这大宗门与邪教也无甚区别了。
…#…
宗门里的几大长老在见其变故后已然慌了神,八大峰的长老们都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了本峰弟子集合,似要将那群不听话的人全部清算出来。
然而望着峰上所剩无几的天才后,长老们无不觉得天塌了,而大长老更是在发现自己的得意弟子也不见了后,顿时就瘫坐在地,只觉得晕头转向。
甚至都分不清主峰与杂役峰了,头是转了又转,完全不知道要往哪边跑。
往主峰,让掌门知道了,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日,掌门替晏黎挡雷劫的事情,他们都是有目共睹,无不思量着是掌门真动了凡心。
若是让他知道他们的弟子趁着他闭关的时候,准备挖他的墙角,还不知会不会直接赐死他们。
可若是去杂役峰,以他们的境界,打开结界虽然容易,但势必也会惊动掌门。
怎么可能瞒得住。
想了又想,却还是想不出对策的大长老哭丧着,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得去救他啊!”
“这孩子咋就中招了,明明道心最稳的一个孩子,再过个五百年什么的,指定是能成仙的啊!”
宋晖可是他最看中的弟子,平日里性子沉闷,对谁都是一副不关心的模样,修得还是无情道,按理不该被这些情绪控制啊。
他对他最是放心不过了。
一旁的二长老更是愁眉苦脸,嘟囔道:“还指定成仙?我看他是想要上天!”
“分明已经告诫过他,叫他闭关到渡劫了再出来。”
“他非不听。”
“这能怪谁?”
“我看他就是命里该有这一劫。”
大长老听着这风凉话,整张脸都气得发抖,毫不犹豫的起身,望着面前准备任由宋晖自生自灭的师弟,没好气的继续道:
“我不管,我得去将他带回来。”
“那孩子没有坏心思的。”
“我看就是那……”
“就是什么?”就在大长老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一道冷笑声打断,“你们这些人就是欺负我们不在那孩子身边。”
“竟然联合弟子去围攻她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你们的心肠怎么可以如此的歹毒!”
“竟是连一个修士都容不下。”
“怎么,你们徒儿的命是命,我们徒儿的命就不是了吗?”
杂役峰的三位长老一向是将晏黎宝贝的不行,整个山头都给了她,他们这些宗门的人想要什么灵草,只能捡捡她剩下的。
甚至都不敢在晏黎的面前吐出实情。
见护犊子的三人来了后,大长老不由得一噎,又偏过头,似受了千般的委屈: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叫做围攻你们的徒儿啊,分明是她将我们这些峰的弟子都骗了过去……”
杂役峰的大长老哪里听得这话,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怼道:
“骗什么骗?我那徒儿的性子,你们不知道,我们做师傅的难道不知道?”
“所有人都说她是窝囊废。”
“她巴不得没人找她,甚至对你们那些狗皮膏药的徒弟厌恶至极,怎么可能将你们的弟子骗过去。”
“连围攻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还假心假意的要去救人,他一个洞虚,整个杂役峰谁是他的对手?”
“他们分明是奔着杀我们徒儿去的!”
“若是我们徒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都别活了,都等死吧。”
想到自己的亲传弟子明明退让得无路可退,还受如此委屈,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长老听到这话,不禁头疼,咬了咬牙:
“杀什么杀,能不能别乱说,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
“要杀你徒儿,他们早就在她入门没多久的时候杀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能不能别总一天天疑神疑鬼的,我们好歹也是大宗门,是名门正派,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