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将军,切勿优柔寡断,今日公主以身殉国,乃是为国为民,我等没齿难忘,必会为公主讨回一个公道。”
见阙扶站在古堡的门口,雨夜中的那些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好似背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主心骨撑着腰,便肆无忌惮的开口。
阙扶已然惊得头皮发麻,浑身都冒冷汗,他剑指一众人,“不对,你们先前答应我,让我带走公主,只杀温泽一人。”
“我是不会让你们伤害公主的。”
可无人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温泽也是这时走了出来。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的可怜啊,阙将军。”温泽擦着手中的剑,眼底却并没有半分慌张,只有不屑。
“他们若是真让你将公主救走了,那又该以何理由向我发兵?”
“你真以为他们想要晏黎死,只是单单因为她嫁了我,做了这领主夫人不成?”
“若不是国王下了令,他们又怎会敢?”
阙扶太过少年心性,不愿相信对晏黎向来宠爱有加的国王会为了一个温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痛下杀手,一点活的机会都不留。
他摇头,下意识的驳道:“不可能,国王那般疼爱公主,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不足为道的借口,处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一个发兵的借口而已,为何一定要以晏黎的生命为代价,如何值当?
阙扶的确对晏黎心存算计,却并未想过要害她性命,便是娶了她,也是要打算生生世世待她好的。
可现在,温泽告诉他,晏黎,一个众人眼中受尽宠爱,被逼嫁与不爱之人的公主,其实只是那位好国王选中的一颗棋子。
目的便是以她之死,名正言顺的讨伐温泽。
他不信,他如何能信。
“你在诓骗我,对吗?”阙扶到底是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好不容易勇敢一次,调动人马来古堡救人,却不想会是这般结果:
“温泽,你此人奸诈歹毒,定是你有意挑拨国王与公主之间的关系,定是你,定是你……”
“国王只是一时被蒙蔽,待我救出公主,国王定会回心转意的。”
而听到这番言论的温泽也是笑了。
笑阙扶蠢。
“疼爱?挑拨?”
“他们之间的关系何须我去挑拨。”
“你是真不知阿晏的嗓子是如何哑的吗?”
阙扶一日便受了三惊。
一是国王要杀公主,二是他前来救公主,公主却不愿意离开,愿对温泽誓死相随,三便是公主的哑症。
而这每一惊都足以让他的信念崩塌又重塑。
阙扶再没能忍住,明亮的眸中难得多了些许晦暗的光芒,他拉住温泽的手臂:
“你什么意思?难道阿黎不是因为高烧不退,才导致嗓子……”
“你是有多蠢才会觉得发烧能给嗓子烧坏?”温泽毫不留情:“莫不是你小时候也病过一场,把脑子烧坏了?”
“那倒是情有可原。”
“你,你……”被骂的阙扶哑口无言,抬手指着温泽,张着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你,外面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该如何处置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温泽可谓是将手中的剑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点,只是那周身萦绕的嗜杀之气依旧极盛,让人靠近一步都得仔细的斟酌掂量。
阙扶愣了一瞬,壮起胆来,转过身面对那行人,张了张嘴,企图从气势上压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