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日月族的承袭制度,只要她们的母亲当上了首领,待她百年以后,位置必然就轮到她们姐妹俩身上了。
虽说她们有两姊妹,以后该谁上位还说不准。
可不管怎么样,那种情况也比现在这样,突然多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前首领的血脉要强的多。
前者她们还有争取的机会,最大的竞争对手就只有一个亲姐妹。
可是后者,直接意味着她们已经出局了,再也没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了!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这让两人如何能甘心?
“嘭”的一声,先是茶杯落地的碎裂声响起,紧跟着是一道略显粗犷的,年轻女性的咒骂声响起。
“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就算证明了她是阿呐施的血脉又如何?”
“别忘了,当初阿呐施可没有在族里,公开与谁定下过婚事,更别说举行天地见证仪式了。”
“现在突然多出来一个女儿,谁知道这个野丫头的爹是我们族里的人,还是外面哪里的野男人?这样的人,这样的不明身份,她凭什么当我们日月族的首领?”
开口说话的人,正是大王女的二女儿。
别看她已经快二十了,可因着她是大王女在生了大女儿,又接连生了好几个儿子以后,好不容易才盼来的最小的女儿,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很受大王女宠爱的,简直说千依百顺都不为过。
这也养成了她娇生惯养,口无遮拦的火爆脾气。
往日里大王女权柄在握的时候,她就爱仗着自己母亲的身份,在族里狐假虎威,欺负打压那些普通的族人。
大家都忌惮她身后的大王女,对她的那些行为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
一直沉默的老大抬眼看了老二一眼,语气幽幽的说道。“不管小丫头的亲爹到底是谁,都改变不了她是阿呐施女儿的事实!”
“况且我们日月族,一向只看重母亲这方的血脉,何时在乎过男方是谁了?”
“二妹若是想用这点去攻讦她,只怕起不到什么好的效果…”
大女儿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多少是带了点儿私怨的。
日月族以女子为尊,跟外面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一样,族里的女人一样可以同时拥有几个丈夫。
大王女的大女儿,就是大王女跟她名正言顺的大夫所生。
而所谓的大夫,其位置就等同于外面那些男人娶的正妻,与后入门儿的其他人,在本质上是有很大区别的。
可是就跟那些宠妾灭妻的男人一样,大王女也是一个偏心的人。
在大女儿的父亲逐渐年老体弱以后,大王女便有些看不上对方了。
直到大王女遇到了一个,比她小十几岁的男人,她才再度动心,直接将大女儿的父亲踹了,转而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最后又生了一个小女儿。
就是因为这个小女儿,让大王女觉得自己之前一直生不出女儿的原因,都是被先前的大夫给克的。
在后来的时间里,大王女对那个男人愈发的好,连带着他的女儿也受到了更多的宠爱。
至于前大夫的大女儿,虽说衣食住行上没有受到苛待,可到底在大王女那儿得不到太多关爱。
尤其是她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候,大女儿始终都有一种她是外人的感觉。
而且那个妹妹也是,从小就讨厌的很,看谁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就是面对自己这个姐姐,她也总是摆出一副她比自己受宠,什么都要压自己一头的模样。
正是因为多年来的明争暗斗,姐妹俩表面上关系过得去,实际上是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顺眼。
“大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怎么感觉你好像怕她的很?”
“我不是怕她!而是觉得应该想个万全之策,争取能够一击必中。”
“像攻讦她父亲血缘这样小打小闹的手段,对人家构不成威胁不说,别人反而会觉得我们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走了这样不痛不痒的一步,二妹觉得我说的可对?”
老二闻言毫不顾忌的翻了个白眼,她从小就见不来她大姐这副装模作样,表里不一的样子。
每次明明她心里都很生气了,可是为了在母亲面前表现,她总是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就像她明明很讨厌自己,恨不得从来就没有自己这个妹妹,可是在母亲面前,她却惯会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好似她对自己有多包容,多忍让一般。
次数多了以后,身边的人都觉得是自己这个当妹妹的太过跋扈,得理不饶人。
而她那个当姐姐的,则是尽善尽美,反正没有一点缺点就是了,这让老二如何不生气?
“一个十一二岁的丫头片子,又不是三头六臂,有无敌神通,能撒豆成兵。”
“而且就算咱们在身份上攻讦不了她,难不成用别的手段还对付不了?”
“这里毕竟是日月族的地盘儿,论熟悉程度,我们可比她熟悉多了,想惩治一个刚来的外族人还是容易的很!”
“其实要我说,根本不用搞得那么麻烦!最能一了百了,永除后患的办法,就是找人直接把那个小丫头给弄死!”
“只要她人一死,没了所谓的阿呐施的血脉,到时候由谁去做那个首领,那还不是姑奶奶一句话的事儿?”
“姑奶奶是母亲的亲姑姑,这么多年来对我们多有爱护,肯定会帮助母亲达偿所愿的!”
…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谁又能去完成这件事儿,并且可以保证一定会成功呢?”
“或者说能保证,如果事情失败以后,绝对不会牵扯到母亲和我们身上呢?”
“人是阿毗曜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他怎么可能让那个小丫头轻易出事?”
“如果我没估计错,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到小丫头顺利继任首领之位,阿毗曜肯定会派人将她看的死死的,起码不会让人轻易就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