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却是个例外。
朝堂大殿,总共数百名文臣武官,摩肩擦踵,挤了个满满当当。
就连很少上朝的姜敢也来了。
他是顶尖武人,年不满五旬,炼出内力之后每天早晚都要温养,就和褚单一样,段风没事根本不会让褚单出门。
早朝的时辰和武人温养内力的时辰有冲突。
这也导致,除非是像汪四渎和李岩山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在朝堂上几乎见不到其他高手!
“启奏陛下。”
朝会刚开始,文渊殿大学士龚卫诚立刻出列,脸色满是悲愤:“大梁使节团擅离,此乃我大虞之祸!”
“微臣妄断,最多不出一月,大梁必定举兵来犯。”
“究其原委,皆因六世子而起,臣冒死请旨,必须严惩六世子,以熄大梁雷霆之怒!”
哗啦啦!
满朝文武直接跪下了一小半,满嘴附议。
其中不少人恶狠狠的盯着段风,要不是老皇帝在场,怕是要群起而攻,把段风活活打死!
“臣也有事要奏。”
郦阳府尹陈茂书,皱着眉头走出队列,躬身道:“昨日傍晚,六世子私自调兵入城,火焚细雨楼,引的民怨沸腾。”
“又动用私刑,捆绑细雨楼杂役,惹得二百余名青楼女子流离失所,跑到臣那里告状。”
“臣人微言轻,不敢擅专,还请陛下明示!”
哗啦啦!
文武百官又跪下了一小半,只磕头不说话,还有人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在怕个什么。
“都说完了?”
老皇帝段寿,从龙椅缓缓起身,一双虎目扫视众人:“没说完就继续说,朕听着!”
朝堂死寂。
文武百官不敢吭声,偶尔有人彼此对视,更多人则是把目光投到了段章脸上。
能坐到他们这个位置,察言观色已经成为本能。
傻子都能看出来,老皇帝这是憋着火呢,除了皇太弟段章,谁敢冒头谁就是找死!
“臣弟听说,近日风寒肆虐,不少臣工抱恙,身体不适无法上朝。”
段章坐在殿前中阶,从椅子上缓缓站起,目光关怀:“原本臣弟担忧皇兄,今日见皇兄龙体康泰,并未被风寒所染,此乃臣民之幸,大虞之幸!”
一听这话,文武百官心里直突突,有些跪在地上的官员抖的更厉害了。
今天这场早朝,本来应该是五百多人参加,结果只来了四百多人。
另外一百多哪儿去了?
就是因为细雨楼出事,担心有把柄落在段风手中,托病请休,不敢上朝!
“嘿嘿……好啊!”
老皇帝段寿低低笑了几声,仿佛自言自语:“一日光景,我大虞竟然发生了这般大事,朕老眼昏花,竟然一无所知……老了,朕真的是老糊涂了……”
呼通呼通呼通!
这下子,除了段风之外,就连段章和小姜瑶都跟着文武百官全跪下了!
陛下是在自责?
分明是在说他们愚蠢!
大梁使节团擅离,这事早晚都要商量,早朝就是为了这个。
可段风火烧细雨楼,这么大的事情,老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
上朝闭口不谈此事,显然是想轻轻揭过,给某些人一个台阶,不至于闹的太难看!
现在可倒好。
龚卫诚带头,陈茂书拱火,就算段章出面也拉不回来。
老皇帝是真怒了!
“既然你们想议,朕就陪你们好好议议。”
段寿猛地抬手,在龙案上重重一拍:“段风,你今日入宫,似乎带来了不少东西?”
“呈上殿来,让列位臣工看看,我大虞朝廷究竟养了些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