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看到史进拿回来的嫁妆,又惊又喜,问史进哪里来的钱,史进只是微笑,让她收拾一下马上给父母送年货去,白莲花也不多问,高兴的连蹦带跳,满满的幸福感。
转眼正月过去,二月初一早晨,一缕阳光透过撕裂开的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寒风依旧凛冽,吹过脸颊时带着丝丝凉意。然而,转眼间,云层闭合堆积,阳光消失,天空开始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如羽毛般轻盈,又似柳絮般飞舞。这雪来得突然,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越来越大,没有停歇的意思,漫山遍野渐渐被素裹银装所覆盖。远处的山峦笼罩在白雪的怀抱中,像是一个个穿着白色披风的巨人。山间的树木也被雪点缀得更加美丽,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挂,宛如银枝玉叶。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寂静而神秘的王国。
雪花落在大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大自然在低声诉说着什么。地面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冬天留下的最后一丝倔强。空气中弥漫着冰雪的气息,寒冷刺骨。
白莲花似小孩一般,正开心地在车马场滚雪球堆雪人,史进站一旁看着笑,突然看到当铺老板钱六指急匆匆踏雪而来,忙迎上前道:“这么大雪跑来,有事吗?”
钱六指把史进拉到一边附耳低声道:“那个钱要收回了,放钱的老板在京兆府买了一个铺子,急需用钱。”
史进闻言大惊道:“你说这钱不是你自己的?你也清楚,大过年都没有生意,只有支出,现在哪里有钱归还啊!不管怎么样,既然人家要,我想办法就是,得容我一段时间,因为这不是少数目。”
钱六指摇头道:“这个就是史兄不是了,我们临时放钱最长时间都是一月一结,你借了都一月多几天了,没见你来结,人家才着急催我来讨的。”
史进纳闷道:“我是第一次借钱,哪里知道一月就要归还啊,借据也没有写清归还时间,所以一点准备也没有。”
钱六指装做很无奈的样子道:“这也怪我没有当面说清楚,这样吧,史兄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我相信你,再给你三天时间宽限,千万不要再让我空跑,你也知道这米满仓向来是六亲不认的。”
“米满仓?”史进吃惊道:“这与他何干?”
钱六指道:“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啊,我铺里放的钱都是隔壁赌场米满仓的。”
“啊!你骗得我好苦!我生平最恨他这号人,却让我借他的肮脏钱,我要是知道是他的钱,哪怕要饭去也不借。”史进是又怒又懊恼。
那边玩得开心的白莲花看到这边举动异常,便走了过来,史进赶忙告诫钱六指道:“不要惊动我妻子,银子我去想办法。”
钱六指点点头走了,史进为了打消白莲花顾虑,耐心地帮她把一个雪人堆好,看到白莲花灿烂的笑容,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那个雪根本停不下来,下了整天整晚,道路全部封堵死了,史进本想进少华山找朱武,但这般大雪要进山至少也待半月以后,困在房子里也想不出办法。史小宝失踪,钱六指慷慨借钱,米满仓一脸堆笑,一连串事情发生,紧密相连,天衣无缝,难道是米满仓精心设计的局?史小宝平时也去赌场,赌输了进入米满仓的局,这完全有可能,但现在史小宝渺无音讯,死无对证啊!与米满仓虽然没有交集,但都在槐树坡,平日言行也略知一二,当初整改救济站,让那些整日烂赌的混子没有饭吃,后来又带走许多平日赌徒去了百果园,他的赌场生意影响很多,也有不少怨言传入耳朵。莫不是他也在打醉仙楼的主意?
史进是越想越复杂,越想越感觉自己混得很失败,当初的一腔热血被现实的冰雪天冻得几近凝固。朱武告诫过他,想过平静生活就要不问世事,看到不平都想管,迟早是要把自己逼入绝境。普天下要救的人那么多,凭一己之力如何救得过来,再这样下去只怕自身都难保了,还有白莲花,她天真烂漫,纯净无暇,需要自己保护,自己也曾承诺要保证她一辈子幸福快乐。如果真的是米满仓想夺取醉仙楼,倒不如就给他,自己带着心爱的妻子就住进百果园,从此再不管外面世界。
三天很快过去,雪是 停了,但积雪太厚,天气寒冷。钱六指是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