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鸢,别乱动,在往后就要撞在墙上了。”
“也别往前跑,可能有绊线,往后再退三步,站在那别动了,左边——”
老簿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贴在脸上的黏稠物散发出一种怪异的气味,熏得我有些头痛,更要命的是开始犯困了,这气味有麻醉效果。
意识逐渐模糊,我趴在地上难以支撑身体,最终还是陷入了黑暗。
黑暗里出现了一道木门,自此进入镇子后每次睡着都会进入这片黑暗,不过这次有所不同,不仅是出现了木门,在门周边还有一些稻草谷壳之类的东西。
这片黑暗里没有潜藏着绊线,我可以相对自由的去探索,我来到门前挪开草堆,打开门后是一间客厅,茶几沙发款式陈旧但打扫的很干净。
客厅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三个人脸都被涂黑了,可以看出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他们的女儿合照,即使看不到脸也能感受到温馨的氛围。
从客厅朝阳的窗户望下去,这一家住在一个老小区里,小区广场上都是头发花白出来乘凉的老年人,门卫大爷应该是里面年纪最大的,但看着很精神。
这个小区虽然老旧,但从处值得怀念的故乡啊。
一位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女孩被拐卖进深山,那对这里的居民和她的父母会产生怎样的影响?起码对她父母来说是毁灭性的。
如果在车站碰上的白衣女孩就是墙上全家福里的女孩,那这黑猫喷出的每一根丝线里都浸满了思乡之愁,其强韧程度足以说明怨气有多深。
哪怕不是那个白衣女子,任何一个被拐来的女孩都会产生这样大的怨气,愁断肠也会变成抽断肠。
潜藏在黑暗里的绊线如果真如我所料是由这种情绪形成的,那用火烧有刀子砍都是没用的。
可为什么黑猫会如此惧怕我的唾液,我自己知道那东西虽然臭但不至于有毒吧。
“难道这些被拐的女孩害怕自己回去后会被周围人的唾沫淹死?”
“不对呀,她们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有罪论?”
平日里喜欢看各种各样的反乌托邦故事,现在那些荒诞的故事在我脑海里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暴论,我有点厌恶自己什么都看了。
当我想到这个在环顾四周后,墙皮开始脱落,从灰白的墙面上渗出浑浊的红色液体,我一时不知这是何用意。
赶在红色液体流到我脚下前,老簿把我叫醒了。
脸上还是黏糊糊的,这会也顾不上卫不卫生,直接吐唾沫,先化开嘴上的粘稠物,在把唾液吐到手上,在脸上抹匀,费了好一会才把粘稠物清理干净。
脸上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原本对我不做反应的黑猫也开始远离我,跟着它跳跃的轨迹,成功躲开绊线来到过道门旁边。
从柜子里取出蜡烛和火柴,点燃了蜡烛后才看清绊线的数量,横七竖八挂满了半间屋子。
黑猫被我逼到了角落里,正当我准备抓住它的时候,过道门被人敲响了,现在轮到我犯愁了。
脸上的保护层很快就会被风干,到时候再挨一下喷射可就要顶不住过道门后面的东西了。